天还没亮,林辰就被院外的脚步声吵醒了。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昨晚琢磨兽皮卷的秘密到后半夜,睡得并不安稳。窗外的天空泛着鱼肚白,隐约能听到杂役处传来的水桶碰撞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他起身穿上粗布衣服,摸了摸怀里的布囊,里面的麦饼已经没了,今天只能靠中午那点宗门配给的稀粥充饥。想起昨天张强说的 “干满三天领灵石”,林辰心里多了几分盼头 —— 只要拿到灵石,他就能去宗门的 “外门杂货铺” 买些东西,说不定能找到激活兽皮卷的线索。
刚走出木屋,就看到赵虎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根鞭子,脸色阴沉地盯着他:“动作快点!今天除了劈柴,还要把后院的水缸都挑满,要是太阳落山前没干完,你就等着受罚吧!”
林辰没说话,默默走到柴堆旁,拿起那把锈斧。经过昨天的磨合,他对这把斧头已经熟悉了些,虽然还是费劲,但至少不会像第一天那样手忙脚乱。他劈柴的动作很稳,每一下都顺着木纹下斧,木头裂开的声音在清晨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旁边的张强也在劈柴,看到林辰,偷偷递过来一个红薯:“昨天我娘托人送来的,你拿着垫垫肚子,别饿坏了。”
林辰愣了一下,接过红薯,心里一阵温暖:“谢谢张哥,我……”
“别多说了,赶紧吃,赵管事盯着呢。” 张强打断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赵虎,压低声音说道。
林辰点点头,快速把红薯塞进嘴里,温热的红薯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几分饥饿。他知道,在杂役处这种地方,能遇到张强这样的人,已经是万幸了。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林辰劈完了规定的木柴,刚想休息一会儿,赵虎就拿着鞭子走了过来:“劈完柴就偷懒?赶紧去挑水,后院的水缸要是没满,今晚不准你睡觉!”
林辰咬了咬牙,扛起水桶往井边走去。杂役处的井在院子角落,井口很深,打水需要用很长的绳子。他把水桶放进井里,用力往上拉,井水冰凉,溅在手上,冻得他手指发麻。后院有十个大水缸,每个都要挑满,往返一次需要走两百多步,没一会儿,林辰的额头上就布满了汗水,肩膀被水桶的绳子勒得发红。
中午的时候,杂役处的伙夫推着一辆小车过来,给每个人舀了一碗稀粥。粥很稀,里面只有几粒米,根本填不饱肚子。林辰端着粥碗,坐在柴堆旁,慢慢喝着,心里却在盘算着 “外门杂货铺” 的事。
“张哥,外门杂货铺里都卖些什么啊?” 林辰忍不住问道。
张强喝了一口粥,叹了口气:“还能卖什么?都是些低阶的东西,像‘淬体草’‘聚气散’之类的,还有些修补衣服的针线、砍柴用的斧头。不过都不便宜,一株淬体草就要五颗低阶灵石,我们这些杂役弟子,攒半个月才能买得起。”
“淬体草?” 林辰心里一动,“这东西有什么用?”
“能稍微改善体质,虽然对凡骨没什么用,但要是能配合功法,说不定能让引气入体容易些。” 张强解释道,“之前有个杂役弟子买了淬体草,练了半个月,还真就引气入体了,后来被外门长老看中,调到外门去了。”
林辰点点头,把 “淬体草” 这三个字记在了心里。如果能买到淬体草,说不定能和兽皮卷上的 “逆周天” 功法配合,就算不能立刻逆转凡骨,至少能让他早点引气入体,摆脱杂役的身份。

下午的时候,林辰终于把后院的水缸都挑满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柴堆旁,刚想坐下休息,赵虎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布袋:“这是你昨天的工钱,一颗低阶灵石。不过你今天挑水的时候洒了不少,扣你半颗,给你半颗。”
林辰心里一怒,他明明把水缸都挑满了,赵虎这是故意克扣他的灵石!可他看着赵虎手里的鞭子,还是忍住了:“赵管事,我今天明明把水缸都挑满了,没有洒……”
“你还敢顶嘴?” 赵虎眼睛一瞪,举起鞭子就要打下来,“我说洒了就是洒了,你要是不服,就滚出青木门!”
旁边的张强连忙拉住赵虎:“赵管事,林辰是新人,不懂规矩,您别生气,这半颗灵石就当是给他个教训,下次他肯定不敢了。”
赵虎瞪了林辰一眼,把半颗灵石扔在地上:“看在张强的面子上,这次饶了你,下次再敢顶嘴,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转身走了。
林辰弯腰捡起地上的灵石,灵石是淡青色的,表面泛着微弱的光泽,握在手里,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灵气。这是他来到青木门后得到的第一颗灵石,却被赵虎克扣了一半。
“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强拍了拍林辰的肩膀,“赵虎就是这样,喜欢欺负新人,等你以后有了本事,他就不敢这样对你了。”
林辰点点头,把灵石放进怀里。半颗灵石太少了,根本不够买淬体草,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他忽然想起昨天在柴房后面看到的 “废料堆”—— 那是内门弟子丢弃的废料,里面说不定有能用的东西。
傍晚的时候,林辰趁着赵虎不在,偷偷溜到了柴房后面。废料堆很大,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破损的法器、枯萎的灵草、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符文石。他蹲在废料堆旁,仔细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突然,他看到了一株枯萎的草,草的叶子是淡绿色的,虽然已经枯萎,但叶脉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灵气。林辰心里一动,这不是张强说的 “淬体草” 吗?虽然是枯萎的,但说不定还能用。
他小心翼翼地把淬体草捡起来,用布擦干净上面的灰尘。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心里一惊,连忙把淬体草藏进怀里,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青年站在不远处,正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青年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问道。
林辰心里一紧,连忙说道:“我是杂役处的林辰,过来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杂役弟子也敢来废料堆?” 青年冷笑一声,走上前,“这废料堆里的东西都是内门弟子丢弃的,轮不到你们这些杂役来捡。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就告诉赵管事,让他好好教训你!”
林辰紧紧攥着怀里的淬体草,他知道,这株淬体草对他来说很重要,绝不能交出去。“这是我在废料堆里捡到的,已经是废弃的东西了,为什么不能拿?”
“废弃的东西也是宗门的,不是你能碰的!” 青年伸手就要抢林辰怀里的东西,“赶紧交出来,别逼我动手!”
林辰后退一步,躲开青年的手。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外门弟子,但他不想就这样放弃。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张强的声音:“王浩,你欺负一个杂役弟子算什么本事?”
林辰回头一看,张强正快步走过来,挡在他身前,盯着那个叫王浩的青年:“废料堆里的东西,谁捡到就是谁的,你凭什么抢林辰的?”
王浩看到张强,脸色变了变:“张强,这是我和他的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林辰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张强握紧拳头,“你要是想动手,就先过我这关!”
王浩咬了咬牙,盯着张强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怂了:“好,算你们厉害,我记住你们了!” 说完,转身愤愤地走了。
林辰松了口气,对张强说道:“谢谢张哥,要是没有你,我……”
“别客气,” 张强笑了笑,“我们都是杂役弟子,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不过你以后要小心王浩,他是外门弟子王峰的弟弟,在杂役处经常欺负人,你尽量别惹他。”
林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那株枯萎的淬体草:“张哥,你看这株淬体草还能用吗?”
张强接过淬体草,仔细看了看:“虽然枯萎了,但里面还有点灵气,你可以试试用温水泡着喝,说不定能有点用。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这东西对凡骨的效果不大。”
林辰把淬体草收好,心里却有了个想法 —— 如果把淬体草的灵气提炼出来,再配合兽皮卷上的功法,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回到木屋后,林辰点亮油灯,把淬体草放在桌上。他仔细观察着淬体草,试图找到提炼灵气的方法。忽然,他想起了昨天兽皮卷在油灯下泛光的情景,心里一动,把淬体草放在油灯旁。
就在这时,油灯的火苗忽然晃了晃,淬体草的叶子上泛起了一丝微弱的绿光,叶脉里的灵气开始缓缓流动。林辰心里一惊,连忙把兽皮卷拿出来,放在淬体草旁边。
兽皮卷上的符文再次泛起了金色的微光,和淬体草的绿光相互呼应,那些扭曲的线条开始缓慢流动,组成了比昨天更清晰的文字。林辰睁大眼睛,努力辨认着,这一次,他看到了 “淬体草为引,引气入体,逆周天而行……”
就在他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赵虎的声音响了起来:“林辰!你在屋里干什么?赶紧出来!”
林辰心里一惊,连忙把兽皮卷和淬体草藏起来,熄灭油灯,打开门。赵虎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根绳子,脸色阴沉地盯着他:“王浩说你偷了他的东西,跟我去见外门长老!”
林辰心里一沉,他知道,王浩这是在报复他。他刚想解释,赵虎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绳子缠在他的手上:“别废话,跟我走!”
林辰被赵虎拉着,走出木屋,夜色中的杂役处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虫鸣。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紧紧攥着怀里的淬体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绝不能让别人发现兽皮卷的秘密。
赵虎拉着林辰往外门走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长长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远。林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木屋,心里充满了担忧 —— 他藏在床板下的兽皮卷,会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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