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我家那死孩子贪玩,跑出去野了!几天都没着家!你说气不气人!”
我急的在妈妈面前打转,
妈妈,我没跑,我就在里面,在你身后的冷库里。
可妈妈根本听不到我说话。
只见西装男人眉头微皱。
妈妈立刻向他保证:
“您回去跟承渊说,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我保证把这小兔崽子找回来,好好教育!一定把他教得规规矩矩,再去见他这个爸爸!”
“三天后,我会带着先生再来的。”
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车子一走,妈妈脸上的强撑瞬间垮掉。
她冲进屋里,目光扫过这间堆满我痕迹的破旧屋子,眼神变得无比嫌弃。
她一把扯下墙上我画的蜡笔画,
画上是妈妈牵着我的手,太阳公公笑得歪歪扭扭。
“没用的东西!”
妈妈三两下就把画撕得粉碎。
我怎么阻止都没有用,我根本触碰不到妈妈。
我急的哭喊:妈妈,那是你生日时,我画给你的,你说要贴一辈子的!
妈妈又翻出我偷偷攒钱给她买的发卡,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
“怪物!白眼狼!早知道这样,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按尿桶里淹死!”
她嘶吼着,把我的小枕头我穿旧的鞋子,所有属于我的东西,一股脑塞进沾着猪血的麻袋。
妈妈,我帮你收衣服时从凳子上摔下来,膝盖磕破了都没哭,
我帮你数零钱,一分都不差,你说过我最乖最听话的。
你明明最爱我了!
回忆越暖,现实越冷。

她抖着手打电话给外婆:
“妈!完了!顾盼盼昨天晚上突然变成了像狼一样的怪物,被我关冷冻室了。”
“那边来人了!交不出孩子我们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我可是等了整整五年啊!”
外婆的声音从听筒里冷冷传来:
“我早说过,杀生造孽是要报应在孩子身上的。”
“你就是这些年猪杀的太多,让盼盼遭报应了。”
妈妈一愣,随即像抓住救命稻草:
“妈!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外婆沉默片刻,压低声音:“找个差不多孩子先顶一下,把眼前这关过了,先进了顾家的门再说。”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男人有几个真细心看孩子的?找个机灵的,我教他怎么说!”
外婆动作很快。
第二天,就带来了一个男孩。
他穿着不合身的干净衣服,眉眼与我竟有几分相似,
“这就是小辉,盼盼的表弟,你看这眉眼,像不像?”
妈妈像打量猪肉一样围着他转了两圈,重点摸了摸他的耳朵和牙齿,确认是正常的。
她长长舒了口气,脸上堆起一个温柔的笑容,蹲下身:
“以后,你就是顾盼盼,我就是你妈妈,你跟着我等爸爸来接我们回家过好日子,记住了吗?”
表弟清脆地喊:“妈妈!我记住了!”
妈妈一把抱住他,脸贴在他小小的胸膛上,声音带着哭腔般的喜悦:
“哎!好儿子!再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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