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却抬手打断:“先听我说完。在厂里工作,要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脚踏实地,不怕吃苦。今天的事我很失望,但念在你年轻,又是烈士后代,这次就不追究了。”
他先入为主,认定是刘爱国在生事。
刘爱国依旧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杨厂长,您作为一厂之长,总该听听双方的说法。至少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
杨厂长怔了怔,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令他意外的是,这个看似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竟能如此镇定自若,言谈举止从容不迫。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确实...是该让你说说。"
"多谢杨厂长。"刘爱国不慌不忙道,"何雨柱刚才说的全是假话..."
"您也知道,"他继续解释,"我只是个打杂的,在后厨只能干些粗活。像鸡蛋、大米、鸡肉这些紧俏物资,从采购到入库再到使用,每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我这种小工连碰都碰不到,怎么可能往他饭盒里塞东西?"
杨厂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伙子,分析得挺有条理。"
一旁的康科长附和道:"杨厂长,小刘说得在理。按流程他确实接触不到这些物资。"
"肯定是他偷的!"何雨柱顿时慌了神,指着刘爱国语无伦次地喊道。
康科长冷笑一声:"后厨贵重物资都有出入记录,把老赵叫来一问便知。"
"去!"杨厂长挥手示意,"老赵家离得不远,马上把他叫来!"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来人约莫四十来岁,留着寸头,正是壹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神色凝重地走到杨厂长面前:"杨厂长,恕我冒昧。听说这事后,我特意来为何雨柱说句话。"
"柱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我最清楚。您也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他性子直,厂里人都叫他'傻柱'就是因为他太实在。"
"我易中海用名誉担保,何雨柱绝对没问题!"
作为厂里的八级钳工和技术骨干,易中海在轧钢厂地位举足轻重。他不仅自己技术过硬,还带出了几十个徒弟,对生产任务至关重要。
在这个工人至上的年代,即便是杨厂长这样的领导,也要倚重这些老师傅。易中海的面子,不得不给。
杨厂长眼神微动,不动声色地向康科长使了个眼色。有些话,他不便明说。
“咳咳……”康科长干咳两声,会意地说道:“小刘啊……我看这就是一场误会!”
“这事影响咱们厂的形象,得顾全大局。今天不管谁对谁错,就当一场误会……你看行不行?”
“是非归是非,但厂里的名声要紧,传出去对轧钢厂不好!”
杨厂长想和稀泥,并非为了维护何雨柱,而是因为易中海出面了。
易中海不仅是厂里的老师傅,对生产任务至关重要,更是全厂公认的道德楷模,威望极高。
杨厂长没必要为了一个新人得罪他。
“我没意见!”何雨柱故作大度地说:“谁让我是后厨的老大哥呢?就当小孩子不懂事,我原谅他了!”
易中海满意地点头:“柱子做得对,长辈就该给晚辈做榜样。”
刘爱国冷笑:真会演戏。
他手里捏着【真诚符】,丝毫不慌。
“小刘,你也表个态吧。”康科长笑着看向刘爱国。
刘爱国直接拒绝:“康科长,这事是我举报的,如果不了了之,别人怎么看我?再说,谁能保证何雨柱以后不报复我?你能保证吗?”
康科长脸色一沉。
“让一让,老太太来了!”
门外一阵嘈杂,贾东旭和秦淮茹搀着聋老太太颤巍巍地走进保卫科。
杨厂长赶紧起身:“老太太,您怎么来了?”
原来,贾东旭见何雨柱出事,急忙回四合院把聋老太太接来。毕竟,何雨柱的饭盒里装的可是贾家的饭菜。
轧钢厂离四合院不远,贾东旭和秦淮茹用平板车推着老太太赶了过来。
这老太太,可不简单。
老太太的四个儿子都牺牲在战场上,她是光荣的烈属。
还是享受五保待遇的老人。
在红星路街道,人人都敬她三分。
轧钢厂的杨厂长与老太太相熟,连四九城的领导逢年过节都会带着慰问品登门看望。
杨厂长曾陪同领导去过几次。
"出什么事了?"老太太一进门就拉住何雨柱,"傻柱犯了什么错,要把他关在保卫科?这是要判刑吗?"
"杨厂长,傻柱真犯错了?"
"老太太!"贾东旭抢在杨厂长前头开口:"有人冤枉傻柱偷公家东西......"
说着,贾东旭瞥向刘爱国。
"胡说!"聋老太太狠狠瞪了刘爱国一眼,"我家傻柱绝不会干这种事。柱子从小就知道偷字怎么写......杨厂长,我老婆子耳朵背了,眼睛花了。"
"可我这心里,"老太太突然提高嗓门,"还亮堂着呢!"
"谁好谁坏,我分得清!"
"听我一句劝。"
"放了柱子吧,不管发生什么,傻柱绝不会偷东西!"
"要我说,要偷也是他偷的!"老太太猛地指向刘爱国。
刘爱国冷笑不语,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权当没听见。
"瞧瞧......"聋老太太气得直哆嗦,"这什么态度......见了我老婆子连声都不吭......杨厂长,这小刘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必须处分他!"
"最好开除出厂!"
杨厂长一脸为难:"老太太......这事还没查清楚,怎么就要开除了?"
"啊?你说什么......我耳背听不见!"老太太装模作样地掏耳朵,"反正我家柱子没事!"
这突如其来的搅局。
别说刘爱国,连杨厂长和康科长都措手不及。

"杨厂长......您找我?"食堂赵主任慌慌张张跑进来,看着眼前的阵仗一头雾水。
他下班早,刚到家就被保卫科的人叫回来,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你们后厨出事了,康科长,你来说吧。"杨厂长摆摆手。
康科长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转头看向赵主任:“老赵,后厨的流程你最清楚,说说你的看法吧!”
赵主任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目光冷冷地扫过何雨柱: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今天非得让他栽个跟头。
“咳咳……”赵主任清了清嗓子,道:“杨厂长,按流程来说,小刘根本接触不到鸡蛋和鸡肉这类物资……而且我下班前盘点过,后厨的物资一样没少。”
“这摆明了是有人监守自盗,中饱私囊!”
赵主任的话直指何雨柱。
何雨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还没等他开口辩解,聋老太太已经抄起拐杖,二话不说朝赵主任头上抽去。
“放 ** 屁!”老太太怒骂道,“你敢诬陷我家傻柱?杨厂长,这种领导留着干什么,明天就撤了他的职!”
聋老太太索性倚老卖老,彻底撒起泼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聋老太太挥舞着拐杖跳脚大喊:“柱子绝不会偷东西!杨厂长,要是能证明柱子偷了东西,我老婆子立马从你这六楼跳下去!”
“要是我说错了,我以死谢罪!”
聋老太太态度强硬,寸步不让。
易中海也站出来道:“杨厂长,我以个人信誉担保,何雨柱绝不会偷东西。如果他真偷了,我易中海自愿降工资!”
贾东旭紧跟着帮腔:“柱子是咱们院里出了名的老实人,绝对没问题!”
秦淮茹也柔声附和:“杨厂长,您是领导,也得听听大伙儿的意见啊!”
这么多人为何雨柱撑腰,杨厂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看向康科长,康科长也只能苦笑。
眼下虽然何雨柱嫌疑很大,但一方面这么多人替他作保,另一方面又缺乏确凿证据。
赵主任的推测终究只是推测,并非铁证。
局面一时陷入僵局。
唯有刘爱国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要不……”杨厂长正想打个圆场,何雨柱却突然站了起来。
“都别说了!”何雨柱沉着脸,语气坚决,“是 ** 的!”
“没错,鸡蛋是我偷的,大米是我偷的,肉和馒头也都是我拿的!”
?????
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贾东旭等人瞬间呆若木鸡。
老太太举起拐杖,颤声道:"柱子,你魔怔了不成......胡言乱语些什么?"
杨厂长与康科长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通何雨柱为何突然坦白。
唯独站在一旁的刘爱国嘴角含笑。
原来是他悄悄使用了系统奖励的【真话符】,这才让何雨柱吐露实情。
"扑通"一声,何雨柱直挺挺跪在杨厂长面前:"厂长,我认罪,这些都是 ** 的!"
易中海脸色铁青:"柱子!莫要信口开河。小刘年纪轻,你何必替他担这罪名?"
"不!"何雨柱异常诚恳,"这事与小刘无关,全是我一人所为。今 ** 初来乍到,我故意给他安排了三个人的活计,就是要让他晓得后厨是谁说了算。"
"我逼他帮我偷拿公物,还威胁他若敢不从,明日就加派更多活计。若他敢推辞,我便向领导告发他消极怠工,让他过不了试用期!"
何雨柱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杨厂长听得面色铁青,万没想到后厨竟有这等龌龊。
"柱子!"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你莫要昏了头啊!"
"让他说完!"杨厂长厉声道,"何雨柱,你老实交代,这些大米、鸡蛋、鸡肉究竟从何而来?"
"是!"何雨柱供认不讳,"每次煮粥我都少放些米,日积月累,每周能攒下两斤。鸡蛋今日本该用八个,我只用了六个,掺些水淀粉充数。至于这鸡肉,是上午招待领导时私藏的鸡腿和鸡胸肉。"
"横竖领导们也不会察觉,就算发现了,难道还能来后厨与我理论?只因饭盒装不下,才让刘爱国帮忙捎带。这一切都是我偷盗公物的罪过!"
何雨柱将罪行交代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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