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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触及到他的目光。

淡淡道：“既然这样，明天再去登记离婚，我现在让人拟定断亲协议，你签了，孩子才会安心。”

顾温言听到她的话。

刚还带着怀疑的双眸亮了。

满眼都是期待。

我抿了抿唇。

应声：“好。”

沈清棠的律师很给力。

不过两小时。

断亲协议书就送到了我手里。

我没有犹豫，签下了我的名字。

在我签下名字的那一瞬。

我清楚听到了耳边传来一声愉快的轻叹。

顾牧尘高兴的拿过协议书。

笑道：“我终于没有疯子爸爸了，学校里再也没人能嘲笑我了。”

面对我怔愣的目光。

他身边的沈清棠眼底透出几分轻嘲。

“你在家里被人带走的时候有人拍照发到了网上，因为你，知行在学校里受了不少白眼。”

她话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怪罪。

但她忘了。

一切事情的起因是她。

我没再跟她辩驳。

顺从她的意。

任由她把所有的过错推在我身上。

却在看到她眼里透着的鄙夷时。

让我想起了她第二次提离婚的时候。

那时候我很不甘心。

疯了似的跑去她的公司。

当着所有员工的面。

声嘶力竭控诉她和她的助理程扬。

她站在人群中，丝毫没有被影响。

冷眼看着我像小丑一样的表演。

而我忘了。

那些员工的工资是她给的。

他们不会随意评判老板的私生活。

更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丢失工作。

所有人，都像看笑话般看着我。

他们看热闹的目光让我无处遁形。

我下意识的想要逃。

却听到人群中有人说：“他长得虽然好看，但气质和能力确实不如程助理，我要是老板，我也不会选这个小白脸。”

“对啊，这世界上偷腥的人多了去，更别提那些有钱的，他怎么就那么傻，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我要是他，我根本不会闹，拿着钱在家好好当小白脸过日子不行吗，非要跟疯子一样大闹让人看笑话。”

我站在人群之间。

听着耳边传来的嘀咕。

恍然想起沈清棠创业的那年。

我为了帮她实现女强人的梦想。

一次次帮她拿下和甲方的合作。

跟人拼酒导致胃溃疡住进医院。

那时是沈清棠坐在我的病床前。

紧紧握着我的手，哭着哽咽道：“阿言，这辈子，我绝对不会负你，我会给你一个家和你白头到老。”

我张嘴想要反驳，告诉他们。

是沈清棠许了我未来。

是她说要和我白头到老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程扬哭着跑了过来。

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边磕头边哽咽道：“顾哥，我无心插足你和沈总，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可以立马辞职，再也不见沈总，但算我求你，别再这里闹了，你这样闹下去，沈总以后怎么面对公司的员工？”

他像一心为沈清棠好的贤夫。

用一句话把我定为了无理取闹的疯子。

沈清棠看着他哭着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