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文柏,浴巾给你放门口了。」是夏一禾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到一阵开门声,然后是顾文柏低沉的声音。
「一起洗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和笑意。
随后,便是夏一禾的惊呼声。
我脸色瞬间苍白,血色褪尽,像一张被抽空了灵魂的白纸。
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打击交织在一起,让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胃里翻江倒海,仿佛要冲破我的身体。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我把今天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可那种恶心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我知道,这是夏一禾的挑衅,她在向我示威,宣告她的胜利。
我吐完后,身体像被抽空了力气,虚弱地回到床上。
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只是,我的心却不痛了,或许是痛到极致,已经麻木了。
再次见到顾文柏,已是第三天。
他进门唤了我几声都没人回应,声音中不自觉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渺渺,渺渺?」
昨夜吐得彻底,胃里空空如也。
腹部仍旧绞痛,像有一只无形手,紧紧攥住,不断揉捏。
我蜷缩在床上,实在无力回应他。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顾文柏快步走到床边。
他俯身,拨开我额前凌乱发丝,露出我苍白如纸的脸庞。
「怎么回事?」他急切地问,声音里透着焦灼和担忧。
指尖触碰我额头,滚烫温度让他眉头紧锁。
我勉强睁开眼睛,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他焦急轮廓。
「痛……」我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顾文柏眼神一凛,不再犹豫,弯腰将我拦腰抱起。
我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熟悉古龙水味道,此刻还夹杂着陌生的女士香水味,让我感到一阵反胃。
医院里,消毒水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刺鼻而冷冽。
我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着冰凉针头,药水顺着透明管子,缓缓流入体内,疼痛逐渐缓解。
昨夜痛得死去活来,几乎一夜未眠。
现在身体不再那么难受,困意如洪水般袭来,我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雪白墙壁和刺眼灯光。
顾文柏坐在床边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修长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见我醒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放下电脑,快步走到床边,俯身将我扶起。
「醒了?渴不渴?」他拿起桌上水杯,将吸管插进杯子里,小心翼翼地喂我喝水。
「怎么这么难受,也不给我打电话?」他责备,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和无奈。
我沉默不语,没有告诉他,昨晚那个电话,已经被另一个女人接起。
我眼神黯淡,像蒙上了一层灰尘。
我实在看不懂顾文柏,人心怎能如此复杂。
他的感情怎么能分成两半,他怎能在深情款款地凝视我同时,心里毫无顾忌地想着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