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头七，哥在葬礼上开直播带货，卖起了寿衣。
他跪在棺材前哭得撕心裂肺，「家人们，看我妈身上这套，顶级天蚕丝，穿上它，能保佑后代发大财！」
我默默挤上前，对着他镜头亮出我妈的癌症诊断书和他的借条。
我笑得温柔，“哥，你跟粉丝们说说，妈治病的钱你是怎么一分不出，还骗走她棺材本的？”
……
我哥林超的哭声戛然而止。
直播间里，几万观众的弹幕也停滞了一秒，接着瞬间爆炸。
「卧槽？什么情况？反转了？」
「这妹妹是来砸场子的吧？哥哥哭得那么伤心，她怎么笑得出来？」
林超的反应极快，他立刻夺过手机，想关掉直播。
我早有预料，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让家人们看看，你是个多大的孝子。”
我的力气没他大，他狠狠一甩。
“这是我妹妹，林婉。”
“妈生病，她受了刺激，精神一直不太好，总觉得是我害了妈。”
他话音刚落，大姑立刻冲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
“林婉你这个白眼狼！你哥为了给你妈治病，跑前跑后，人都瘦得脱相了！”
大姑是收了我哥钱的，我知道。
她嗓门极大，中气十足。
“你妈的棺材本，那是你哥拿去给你妈买特效药了！结果药没到，人就没了！”
“你哥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你居然还污蔑他！”
直播间的风向瞬间变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哥哥看起来不像坏人。」
「心疼哥哥，抱抱哥哥。」
林超看着弹幕，嘴角微微一笑，随即又立刻换上悲痛欲绝的表情。
“妹妹，我知道你怪我……都怪我没用，没能把妈救回来。”
“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好受点。”
亲戚们纷纷上来拉偏架，把我围在中间，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指责我。
“林婉，快给你哥道歉！”
“不懂事的丫头，滚出去，别在这儿给你妈丢人！”
我冷冷地看着这群戏精。
既然你们都喜欢演。
那我就陪你们演到底。
我被亲戚们推搡着。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挑衅和轻蔑。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捂住脸。
“对，你们说的都对。”
我哽咽着开口。
“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哥哥。”
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姑指着我的手还僵在半空。
林超也皱起了眉，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
直播间的弹幕又开始刷新。
「是啊，妈妈走了，兄妹俩要相依为命啊。」
「哥哥快安慰一下妹妹吧。」
林超毕竟要维持自己“好哥哥”的人设，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了，妹妹，哥不怪你。”
我顺势抓住他的胳膊，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对着镜头。
“哥，你说你找了国外的专家，花了好多钱，那……那专家叫什么名字？在哪家医院？”
我一脸天真地问。
“你买的特效药，是什么药啊？我听都没听你说起过。”
我连珠炮似的发问。
林超的脸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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