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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淮之从教坊司里放出来之后，我成了沈软宁的洗脚婢。

夏日整晚替她扇扇，冬日用满是冰碴的水替她洗衣......

人人都说她有本事，能把前朝公主变成她最忠心的一条狗。

可他们不知，早在三年前谢妄之把我送到教坊司时，我的心就死了。

直到宫宴上，谢妄之看着一身红衣的舞女，下意识发问：

“絮絮，好久没看你跳舞了。”

那些人赤裸放肆的眼光不停的在我身上扫视，在教坊司被调教过的女人，无一不销魂。

想起曾经可怕的经历，我浑身颤栗。

却还是跪在地上为沈软宁擦掉鞋上的酒渍，恭敬道。

“陛下忘了，奴婢在教坊司的时候被挑断了手脚筋，这辈子都无法跳舞了。”

......

“那真是可惜了。”

谢妄之的目光扫过我的脚腕，那处隐隐发烫，传来刺痛。

他惋惜的语气并没有让我内心起任何波澜，今晚沈软宁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

曾经因着谢妄之多看了我一眼，她便将我吊在树上一天一夜。

我不敢想，今晚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有人借着醉意不怀好意。

“陛下，早就听闻这前朝公主容貌冠绝天下，更何况她在教坊司待了两年，想来在床上更加有滋味。”

“让她做贵妃的洗脚婢不是浪费了，不若陛下把他赏赐给臣做个侍妾，臣一定会好好疼爱她的。”

那人狞笑着满眼恨意的看着我。

那人身材短小，相貌丑陋，是京中出了名的好色，每月从他府上抬出去的女子不计其数，个个满脸惊恐，死相凄惨，。

谢妄之皱着眉头。

沈软宁捏着帕子，一脸嫌弃。

“她可是前朝余孽，这么一个低贱之人，给萧将军提鞋都不配，让她做个通房都是抬举了她。”

谢淮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沈软宁娇声道。

“陛下，萧将军可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看在他为陛下瞎了之眼的份上，不若就依了他吧。”

闻言谢妄之冷冷的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闭嘴！”

“柳絮絮，朕要你自己亲口对朕说。”

我认命般闭上眼睛，磕头谢恩。

“奴婢一切听从贵妃安排。”

“啪嚓”一声，茶盏在我腿边炸裂，溅起的碎片在我脸上划过，温热的血液缓缓滴落，我却瑟缩着，不敢抬头。

“好的很啊你。”

“既然如此，那就依贵妃所言。”

他咬牙切齿说出这几个字，随后拂袖而去。

待众人走后，沈软宁走到我身旁，她死死的踩住我的手。

阴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柳絮絮，就凭你也妄想跟我争男人！”

“萧将军的眼是被你皇兄射瞎的，他恨毒了柳家人，自不会轻易放过你，不过本宫也会嘱咐他，让他好好伺候你，别那么轻易就让你死了。”

手上传来的痛楚让我止不住的流泪。

“怎么，你是不满意本宫赐给你的好姻缘？”

我惶恐低头。

“奴婢不敢。”

她重重给了我一巴掌，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