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撒谎。”
赵雨欣逼近我，眼神咄咄逼人。
“你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是不是其实是你先动的手？是不是你有预谋的杀人未遂？”
“只要我能证明你当年是预谋杀人，性质更恶劣，我就能证明我和你的基因完全不同。”
“我是正义的化身，你是邪恶的罪犯。”
“这样，我就能通过面试了。”
疯了。
她为了一个职位，竟然想把自己的亲妈送上断头台。
“没有……就是吵架……就是琐事……”
我往后退，不想让她看到我眼底的恐慌。
“还在撒谎！”
赵雨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我已经联系到那个王强了。”
“他现在就在隔壁市的养老院。”
“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他。”
“我要当着全网的面，揭开你的真面目！”
赵雨欣的行动力强得可怕。
第二天一早，她就雇了一辆车，强行把我塞了进去。
车上还坐着两个拿着摄像机的人。
那是她找来的媒体朋友，说是要全程直播寻找真相。
“妈，你别怪我。”
赵雨欣坐在副驾驶，对着镜子补妆。
“这都是你逼我的。”
“如果你当初没做那些事，如果你昨晚肯承认你是预谋杀人，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缩在后座的角落里，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这条路，我二十年没走过了。
但那个方向，那个地名，刻在我的骨头里。
那是当年那个破旧的筒子楼所在的区。
“雨欣，别去了，求你了。”
我沙哑着嗓子哀求。
“那个王强……他不是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法律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赵雨欣头也不回，语气冰冷。
“他现在是个残疾孤寡老人，是当年的受害者。”
“而你，是加害者。”
“我要让他在镜头前指认你，说出当年的真相。”
“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是怎么大义灭亲的。”
直播开启了。
赵雨欣对着镜头，表情严肃而坚定。
“家人们，我现在正带着我的母亲，去见当年的受害者。”
“我要还当年一个真相，也要给自己一个清白。”
弹幕里一片叫好声。
“小姐姐太飒了！”
“这就是法律人的精神！”
“这种妈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车子开进了那片老旧的棚户区。
路面坑坑洼洼，车身剧烈颠簸。
我的心也跟着颠簸，快要跳出嗓子眼。
不能见。
绝对不能见。
如果见到了王强，当年的事情就会被翻出来。
那些肮脏的恶心的我拼命想掩盖的记忆，就会曝光在阳光下。
“雨欣，我认！我认！”
我猛地扑向驾驶座，想要去抓方向盘。
“是我预谋的！是我要杀他！我不去见他！我不去！”
“停车！快停车！”
车身猛地一晃，司机急踩刹车。
赵雨欣被晃得撞在仪表盘上，疼得尖叫一声。
她回过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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