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岁了,开始蹒跚学步。
林家的别墅铺着厚厚的地毯,但我还是会摔跤。
每一次摔倒,膝盖撞在地毯上,都是一声闷响,带着轻微的麻木感。
林妈妈会立刻跑过来,把我抱起来,紧张地检查。
“安安摔疼没有?给妈妈看看。”
我摇摇头,膝盖只是有点红,一点也不疼。
可隔壁的秦岚,却在同一天摔断了腿。
我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顾海愈发不耐烦的怒吼。
“你能不能消停点!在家走个路都能把腿摔断!”
“不是我!是地板!地板突然绊了我一下!”
秦岚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疯狂:“这个房子不对劲!顾海!我们搬家吧!求你了!”
顾海冷笑一声:“我看是你的脑子不对劲。”
后来,秦岚被送去了医院,打了厚厚的石膏。
我在花园里玩耍,看见顾海推着轮椅上的她回来。
秦岚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神呆滞,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她看见在草坪上奔跑的我,眼神突然变得怨毒。
那眼神我太熟悉了。
上一世,每当我那个前爸爸夸我一句,她就是用这种眼神看我。
仿佛我是什么抢走了她一切的仇人。
我心里一凛,一种本能的警惕升起。
我学着自己用勺子吃饭,偶尔会不小心咬到舌头。
那尖锐的刺痛让我眼泪汪气地含着勺子,不敢动。
林妈妈会心疼地掰开我的嘴检查:“哎哟,我的宝贝,都咬出血了,快吐出来让妈妈看看。”
隔壁的秦岚,则在饭桌上突然惨叫一声,满嘴是血。
她被紧急送去医院,医生检查了半天,也找不到伤口,只说她可能是咬到了什么硬物。

可他们的饭菜里,根本没有任何硬东西。
这件事后,顾海看秦岚的眼神,已经像在看一个怪物。
他开始频繁地晚归,甚至夜不归宿。
秦岚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她砸东西,咒骂,歇斯底里。
而她的身体,也因为这些凭空出现的伤痛,变得越来越差。
我三岁生日那天,林爸爸给我买了一个巨大的城堡蛋糕。
我吃得太急,一小块奶油呛进了气管。
瞬间的窒息感让我小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咳嗽。
林爸爸吓坏了,立刻用海姆立克法急救,几下之后,我咳出了那块奶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种濒死的恐惧,只持续了十几秒。
可对秦岚来说,却是地狱般的几分钟。
她正在和顾海争吵,突然就捂住喉咙,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色青紫,四肢抽搐。
顾海以为她又在装病,冷眼看着。
直到秦岚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他才慌了神,打了急救电话。
等救护车把她拉走,她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窒息,脑部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从医院回来后,秦岚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
她不再砸东西,只是终日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有时候,她会死死地盯着我们家的方向。
那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和恐惧。
她好像,开始怀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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