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人见热闹散了,也都没了兴致,纷纷回了家。只有贾张氏还趴在窗户上,看着易中海被抬进屋,嘴里嘟囔着:“哼,活该!一天天的让傻柱干这干那,还以为很听话,没想到这点事情都干不好,真是个老绝户!”
易中海被人抬回家后没一会就醒了,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脸颊的疼一阵接一阵地钻。
他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秦淮如和一大妈正围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一大妈手里端着碗水,像是刚要去叫人。
“老易,您可算醒了!”一大妈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就要去扶他,“我这就去报街道,让他们来评评理,傻柱也太无法无天了!”
“别去!”易中海猛地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心里门儿清,这事要是闹到街道,自己被晚辈扇晕的事传出去,他这一大爷的脸面就彻底没了,以后在院里再也抬不起头。
更重要的是,报了街道,何雨柱就算被批评教育,同样的他也不落好,毕竟这事本来就是他不对,也不占理,只会让何雨柱对他和贾家更加厌烦。
更加不会乖乖帮衬贾家,反而会把两人的关系彻底闹僵,得不偿失。他现在要的不是公道,是让何雨柱低头,继续帮衬贾家。
秦淮如在一旁撇嘴,心里嘀咕:“装什么装,被扇晕了还有脸说家丑。”嘴上却附和道:“是啊一大妈,一大爷说得对,都是一个院的,闹到外面不好看,让人笑话。”
她是想让何雨柱帮忙带饭盒,但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尤其是何雨柱那股子狠劲,她现在也有点怵,生怕哪天何雨柱的巴掌落到自己脸上。
自从何雨柱那会病好了以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往常何雨柱那种猥琐的眼神现在也没有了,特别是今天,秦淮如本来想着靠自己的魅力让傻柱答应下这件事,可是抬头看见何雨柱那双不带半点感情的眼神,她最终到嘴的话没说出来。
打发走秦淮如和贾张氏,易中海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他越想越气,何雨柱这小子,真是翅膀硬了!
以前对他言听计从,说东不敢往西,现在居然敢动手打人,还把他扇晕在院里,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院里立足?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让何雨柱付出代价,还得让他乖乖帮衬贾家,不然他这一大爷的威严就彻底没了。
易中海披上棉袄,忍着身上的疼,亲自去敲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的门。这时候院里的人大多睡熟了,只有几家的窗户还透着点微光,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清晰,每走一步,后脑勺的疼就加剧一分,也让他对何雨柱的恨意更深一分。
“老易?这么晚了,啥事啊?”刘海中披着衣服开门,看见易中海脸上贴着膏药,半边脸肿得老高,吓了一跳,“你这脸……是何雨柱打的?”
刘海中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虽然脑子不如剩下的俩人,可是也是知道今天这事易中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看他想咋办了。
“去我家再说。”易中海没心思跟他废话,径直走进屋,等到刘海中坐下后他又赶紧把阎埠贵也叫了过来,这院里的三个大爷就到齐了。
易中海点上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斑驳的墙壁上,显得有些诡异。
“晚上的事,你们都看见了吧?”易中海开门见山,语气沉得能滴出水来,“柱子那小子,我本来想让他帮助邻居,让他以后在院里名声好些,可是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动手打我。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刘海中一听,眉头皱得老高,嘴上附和道:“这可不行!反了天了!一个晚辈,居然敢打长辈,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四合院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心里却在偷着乐——易中海越生气,说明他越狼狈,自己心里就越痛快。但他嘴上不敢表现出来,还得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过……报警肯定不行,一报警就闹大了,这以后咱们在厂里名声也不好听,要是因为院里的事被领导知道,指不定也挨训!到时候我这六级钳工的面子,也没地方搁。”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官帽子和前途,生怕这事影响了他的晋升。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一副精打细算的样子:“依我看,先按大院的规矩办。咱们三个大爷牵头,开个全院大会,把院里的男女老少都叫来,集体给傻柱施压。
他一个年轻人,再横也架不住全院人说他,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不怕他不低头!”
他觉得这是最稳妥的办法,既能帮易中海找回面子,又能让自己在中间捞点好处,比如让何雨柱赔偿的钱里,分他点“辛苦费”。
易中海点点头,觉得阎埠贵说得在理。他沉吟片刻,定下调子:“明天晚上大家吃完饭就开全院大会。我以一大爷的身份压他,让他答应给贾家带饭盒,最后再赔偿我五块钱,算是打我的赔偿。”

5块钱在这年代可不是小数目,足够普通人家买二十五斤棒子面,过半个月的日子了。易中海就是要让何雨柱肉疼,让他知道反抗的代价,以后再也不敢跟他作对。
三人又嘀咕了半天,把大会的流程、该说的话都敲定了。临走前,易中海特意叮嘱刘海中和阎埠贵:“明天开会,你们俩可得帮我说话,咱们三个大爷得一条心!
到时候你们就帮我控诉何雨柱的不是,把他的‘罪状’一条一条列出来,让全院人都知道他有多过分!”
两人连连应下,嘴里说着“放心吧老易,咱们肯定帮你”,心里却各有盘算——刘海中想借着这事巩固自己二大爷的地位,让院里人知道他们三个大爷的威严是不能被挑衅的。
阎埠贵则琢磨着,要是何雨柱真赔了5块钱,能不能从中“分一杯羹”,哪怕是一块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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