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
我坐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折叠椅上，
从怀里掏出一部经过加密的卫星电话。
屏幕亮起，只有简洁的黑色界面。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三秒后，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慵懒的伦敦腔，
夹杂着一丝中东特有的卷舌音，
背景似乎是螺旋桨的轰鸣声。
“顾？上帝啊，你居然会打给我？快喊声干妈让我听听！”
“索菲亚，别闹，我有正事。”
我把脚搭在掉漆的桌子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帮我办件事。”
“通知你的法务团队，和林氏合作的那个百亿订单，先暂停。”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了轻微的笑声，
“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嗯。”我看着指尖燃起的烟雾，眼神逐渐冰冷，
“有些垃圾，得清理一下。”
顶层总裁办。
赵刚已经在办公室里转了第四十五圈。
烟灰缸里堆满了扭曲的烟蒂，整个房间烟雾缭绕，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张伟几乎是滚进来的。
他那身为了今天签约特意买的浅灰色西装，
此刻像块抹布一样挂在身上。
左脚的皮鞋不见了，只剩下一只满是灰尘的袜子。
最显眼的是他脸上那个红肿的巴掌印，连带着嘴角都渗着血丝。
“赵总……”张伟带着哭腔，声音像漏了风的风箱。
“签了吗？”
赵刚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他，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
“合同呢？公主呢？”
“没……没见到。”
张伟瘫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捂着脸，
“我刚到酒店大堂，就被几个黑人保镖拦住了。我说我是林氏集团的代表，是顾言的上司……结果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马路牙子上。”
“他们还说……”
“说什么？”
赵刚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说……林氏集团算个屁。”
张伟缩了缩脖子，
“还说，如果我们再敢骚扰公主，就让林氏彻底消失。”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咔哒咔哒”地走着，
每一声都像是在给林氏集团倒计时。
赵刚颓然地跌坐在老板椅上。
完了。
下午三点就是新闻发布会。
全城的媒体，甚至股市的操盘手都在盯着这个利好消息。
如果这时候宣布签约失败，明天的股价会直接跌停，
他在董事会那帮老家伙面前的信誉也会彻底破产。
“都怪顾言那个扫把星！”
张伟咬牙切齿，眼里满是怨毒，
“肯定是他！肯定是他因为嫉妒，提前给那边说了什么坏话！或者是那个老女人玩腻了他，迁怒咱们！”
“现在骂街有用吗？”
赵刚烦躁地扯开领带，呼吸急促。
他在商场混了三十年，深知一个道理：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相信什么。
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阴狠得像条毒蛇。
“张伟。”
“哎，赵总。”
“现在去影视城，给我找个外国人。”
赵刚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一股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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