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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本以为我的命就到这了。

“你当初不愿出家，我和母后自然不会准你带着皇家子嗣流落在外，那般也是无奈之举...”

萧淮瑾显然也想到了我当时的惨样。

真好笑。

明明当时亲眼所见都无动于衷，现在回想起来反而动了恻隐之心。

“无论出不出家，那个孩子，我都不会留。”

我平静道。

时隔五年，再提及这件事，我内心已然平淡无波。

反倒萧淮瑾闻言，面色一僵，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好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

也难怪，在他心里始终认为我当初告诉他有孕，是存了心思想跟着回京破坏他和林疏雪之间的感情。

但那时的我，不过是想将事情说清楚，想给我和他的那半年一个交代，仅此而已。

思绪回笼，我开口，面无表情的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即便出家，我也不会留下那个孩子。”

“你！”

见我说的如此坦荡，丝毫没有违背良心说假话的嫌疑，萧淮瑾气的一时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是林疏雪关怀的上前在他耳边安抚了两句，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姜晚渔，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为了装样子，连死去的孩儿都可以拿出来编排。”

“是啊姜姑娘，其实嫁给乞丐也没什么的，你又何必拿小产掉的孩子来分众人的神？何况你现在还怀着孕，要是一语成谶，肚子里好不容易怀的又......那就不好了。”

我沉下脸，正想再次澄清我和这个乞丐之间毫无关系。

哪知乞丐突然暴起，一把推开旁边的侍卫，直直的冲着我来。

他蓬头垢面，嘴里激动地喊着，污浊的眼里全是疯狂。

“啊！”

林疏雪哪见过这场面，一时被乞丐癫狂的样子吓得白着脸缩进了萧淮瑾怀里。

我愣在原地，在这乞丐沾满泥污的双手即将碰到我时，脑海白光一现。

刹那间，几滴温热的液体喷洒到我脸上，带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回过神，乞丐已经吃痛的捂着右手在地上打滚，表情十分痛苦。

我手上还维持着方才挥动匕首的动作，直到感受到小腹一紧一紧的不适，才找回一丝实感。

就着衣袖，我学着记忆中那人的样子擦拭干净匕首上的血迹，眼里没什么情绪。

反倒是萧淮瑾看见我这幅模样，不自觉的蹙起了眉，一双眼里带着探究和疑惑。

他想问点什么，但被林疏雪的惊呼抢先一步。

“姜姑娘，他可是你夫君，你怎能伤他？”

我厌烦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加重。

“太子妃慎言，他与我毫无瓜葛！”

经过刚才一遭，我身上的气息明显与之前不同。

林疏雪咬着唇还想分辨，却被萧淮瑾制止。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在我身上看见了丝皇家威严。

萧淮瑾想许是他看错了，他沉声让人把那乞丐拖了下去。

“淮瑾哥哥......”

萧淮瑾置若罔闻，他抿唇盯了我半晌，好几次张开口又都把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