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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

“当然可以。”

“婉宁是高知女性，形象也很好，符合我们产品的定位。”

我的呼吸一窒。

这个嘴里说自己不善推销的男人，为了乔婉宁，连这种冠冕堂皇的话都能说出口了。

直播很快开始。

乔婉宁亲昵地叫他顾老师，他温柔地回应婉宁，说她很懂用户心理。

弹幕疯狂刷屏：

【好配啊！金童玉女！】

【这CP感绝了，顾总看她的眼神好宠！】

【听说还是资助的学生，这是什么养成系爱情！】

有人问：【顾太太呢？怎么不见顾太太？】

顾衍对着镜头，笑得恰到好处：“她身体不舒服，在休息。”

我盯着屏幕上他那张脸，忽然觉得很可笑。

这个说“我手是用来签合同的，不是做饭的”的男人。

现在为了乔婉宁，亲自演示美容仪用法，耐心地回答每一个问题。

弹幕说他宠妻，他默认了这种妻是乔婉宁。

直播结束，销售额破亿。

庆功宴上，来了很多顾衍的发小。

乔婉宁挽着顾衍行走在人群里，顾衍耐心地帮她介绍。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才是一对。

有人开玩笑地调侃：“顾总，换人了？我以为林大小姐会一直缠着你，不管你哪里都要跟着呢。”

“什么大小姐，林氏都破产多少年了，她后面不是卖酒吗？”

“哈哈哈哈，谁知道是卖酒还是卖别的啊。”

我倏然捏紧了手里的酒杯。

顾衍愣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笑了声：“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

“当年你跟她结婚，我们就不看好，就等着你离婚呢，谁知道你竟然跟她过了五年。”

有人看到了乔婉宁，笑得暧昧：“还好顾总现在有了解语花，不然每天面对那个黄脸婆，人都要疯了。”

顾衍的脸沉了下来：“别再说了！”

“切！”陈昊喝多了，口无遮拦：“林雨薇就是不知好歹。”

“当年林氏破产，她爸跳楼，她妈成植物人，要不是顾总可怜她，她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夜总会呢！”

“顾衍竟然还跟她差点生了孩子，幸好有婉宁在，帮你处理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难道——

顾衍接下来的话仿佛给我判了死刑。

“她妄想用一个孩子锁住我一辈子，怎么可能？”

“每次见到我就问我还爱不爱她，除了这个之外，没有任何能跟我聊的。”

“我每天回家都像在交差一样，一点温馨感觉都没有，只有厌烦。”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避风港，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无数吐槽，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玻璃碎片划破我的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心碎到极点，是这种感觉。

掌心黏稠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开出暗色的花。

我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奇怪的是，竟然感觉不到疼。

也许是心口的窟窿太大，吸走了所有知觉。

“雨薇？”

顾衍的声音突然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