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最后一丝温度也随着血液的流逝，凉得彻底。
他打横抱起我。
“先去给杳杳道歉，然后录制澄清视频。”
“如果我不呢？”
他顿了顿。
“那就看着你爸是怎么被你害死的。”
我笑着，眼泪落下来。
“是，如果没有嫁给你，我妈，我两个孩子和我爸怎么会是这样？是我害了他们，你说的没错。”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你，早知道你这么爱你妹妹，我就不该嫁给你！”
“你放心，我爸死了，我也绝不独活。我们全家五条命换你妹妹一辈子开心够了吧。”
沈知尧眼里满是错愕。
可最终还是没有阻挡她为妹妹付出一切的心。
病房里，我被他压着跪在地上。
按照他的要求，不能表现出任何被威胁的迫切，发自内心地磕了三个头。
“对不起，宋医生，是我污蔑了你，孩子是我故意憋死嫁祸给你的，麻药也是我不耐受，故意没告诉你的。”
“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她站在窗台上不动。
沈知尧便按着我的头继续磕，直到额头上的鲜血模糊了视线。
宋熙杳终于说了那句没关系。
沈知尧松了口气，猛地松开我的头发，咚的一声，我躺在地上。
他将她抱下窗边，叫停了那些录制道歉视频的医生们。
半晌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知错就改，以后别再犯了。”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劲疯了似的跑到ICU。
可当我好不容易跑到门口时，却看见父亲被盖着白布推了出来。
我踉跄着摔倒。
“不，爸，你醒醒，你别吓我！”
身旁的医生鄙夷的看着我。
“女儿父亲都不是好东西，个个作恶多端。要不是沈家有个明事理的哥哥，宋医生早就被欺负死了。”
刹那间，身旁围满了抨击我和父亲的仗义人士。
“哟，这不是那个破鞋吗？孩子又没啦。是不是被哪个男的干没了？说起来你的视频真带劲，三年了都看不腻，什么时候给哥也尝尝滋味？”
“就这不要脸的贱货，你还上赶着睡就不怕被传染病啊？倒贴钱我都不碰她。”
“贱人，叫你污蔑宋医生！”
“活该，你爸死得好！你也该死！”
说着，几个病号和家属纷纷将手里的泡面汤药扔的剩饭剩菜和垃圾泼在我身上。
我颤抖着捂着父亲的耳朵。
“别听，爸，他们都是骗人的。”
身旁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
大到我已经听不见父亲的呼吸声了。
我拼命拍打着他，可他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突然睁开眼说逗你玩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人群的咒骂声就这么护送着我推着父亲的遗体走到了医院门口。
阵阵冷风吹得我站不住脚。
浑身污渍很快冻结在头发衣服上。
身后忽然传来沈知尧的声音。
他大步跑来将衣服披在我身上。
“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身旁的人窃窃私语着。
“沈总，她这种人烂到骨子里了，不值得你付出真情，要我说您就该跟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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