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秦风几乎是拖着身体回到了青云城。城门已闭,他凭借着秦家身份令牌和对值守守卫的些许打点(用了一块下品灵石),才得以从侧门悄然入城。
回到自己那偏僻破落的小院,关上房门,秦风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喘息,脸色苍白如纸。
体内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糕。水土双灵根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如同两条互不相容的孽龙,每一次灵力运转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丹田内那点脆弱的水火平衡仿佛随时会崩溃。蛟龙血脉潜伏在深处,虽带来了一丝肉身韧性的提升,但也让他的气血时不时莫名躁动。
最要命的是经脉的损伤,没有合适的丹药或长时间的静养温补,极难恢复,甚至会留下隐患,影响日后修行。
他强撑着盘膝坐好,尝试运转《厚土诀》。土属性灵力勉强听从调动,缓慢修复着受损最重的土属性经脉分支,但对水灵力造成的混乱和经脉主干的裂痕,效果微乎其微。那精纯的水属性灵力如同无主野马,只能在特定的水属性脉络中本能流转,与土灵力时时冲突。
“必须尽快找到调和灵根冲突、修复经脉的方法。” 秦风额头冷汗涔涔,心中急思,“丹药……最好是水、土属性兼具,或者中正平和的疗伤丹药。但这需要灵石。”
他看了看自己仅剩的一块半下品灵石和包袱里那些妖兽材料。蛇皮、蛇胆、貂皮、兔皮……这些一阶低级妖兽的材料,在青云城坊市大概能卖个十几二十块下品灵石,或许能买一两瓶最普通的疗伤药,但对于调和双灵根冲突、修复经脉,恐怕杯水车薪。
而且,他如今身具水灵根和蛟龙血脉之事,绝不能暴露!秦家以土属性功法立家,他一个众所周知的“凡胎”,突然拥有了不俗的水灵根,还疑似带有特殊血脉,这根本无法解释,只会引来滔天大祸。在拥有足够自保之力前,必须死死隐藏。
“或许……可以尝试将那‘微弱蛟龙血脉’的力量引导出来一丝,强化肉身,加速恢复?” 秦风冒出一个念头。蛟龙血脉天生强大,哪怕极其稀薄,也远非凡体可比。但如何引导?系统目前似乎没有直接操控已掠夺天赋的功能。
他尝试集中精神,感应体内那潜伏的、带着淡淡威压的稀薄血脉。起初毫无反应,仿佛那力量根本不存在。但他锲而不舍,将意念沉入身体最细微处,如同抽丝剥茧。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精神力几乎耗尽之时,似乎触动了血脉深处某个极其微小的点。
轰!
一股灼热、霸道、充满力量感的气流,陡然从那潜伏之处涌出,并非灵力,而是纯粹的气血精华!这股气流迅速流遍全身,所过之处,受损的肌肉、骨骼传来麻痒的感觉,恢复速度明显加快,连经脉的剧痛都似乎减轻了一丝。但与此同时,一股暴虐、嗜血的冲动也隐隐冲击着他的神智,双眼在黑暗中闪过一抹猩红。
秦风闷哼一声,连忙停止引导。那股气血精华立刻缩回潜伏状态。就这么短短一瞬,他感觉肉身力量恢复了一成左右,但精神却更加疲惫,那股暴虐冲动也让他心有余悸。
“看来不能轻易动用,至少在心性足够强韧、能压制血脉负面影响之前不行。” 秦风擦去嘴角因强行压制而渗出的一丝血迹,“肉身恢复可以靠它,但经脉和灵根冲突,必须靠外力。”
他清点了一下妖兽材料,又看了看外面天色。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先休息,天亮后去坊市卖掉材料,再想办法。”
他服下一小块烤熟的厚皮兔肉(蕴含微薄灵气),运转功法缓慢炼化,同时闭目养神,恢复精神和体力。
天亮后,秦风换回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衣,用一块布将妖兽材料包好,又将锈铁条藏在院内角落,这才出门,朝着青云城南区的坊市走去。
青云城坊市是城内修士交易的主要场所,由城主府和几大家族共同维持秩序。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更有许多修士在街边摆摊,售卖各种丹药、符箓、材料、功法玉简等等,人流如织,颇为热闹。
秦风还是第一次真正踏入坊市。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矿物、妖兽材料以及丹药的混合气味,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来往的修士大多在炼气期,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气息深沉的筑基期前辈匆匆走过,引来一片敬畏的目光。
他压了压斗笠(临时买的粗劣货色),将气息隐匿维持在被动状态,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修为低微(大约炼气一二层)、不起眼的散修。然后开始寻找收购妖兽材料的店铺。
“这位道友,可是要出售材料?” 一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中年摊主招呼道,他摊位上也摆着些兽皮、兽骨。
秦风停下脚步,将布包打开一角,露出里面相对完好的枯木蛇皮和影貂皮。
摊主眼睛一亮,上手摸了摸:“咦?这蛇皮虽然破损,但质地不错,是枯木蛇吧?这貂皮完整,品相尚可。道友想卖个什么价?”
秦风对行情并不熟悉,但前世经验让他知道不能露怯,平静道:“掌柜的开个价吧,合适就卖。”
摊主打量了一下秦风,见他年纪不大,修为低微,但气质沉稳,不像初出茅庐的雏儿,便道:“枯木蛇皮破损,但面积不小,给五块下品灵石。影貂皮完整,但只是低级影貂,七块下品灵石。如何?”
秦风心中快速估算,感觉这价格还算公道,或许还能再争取一点,但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点了点头:“可以。这里还有些石皮疣猪的鬃毛和厚皮兔皮,一并收了吧。” 他又拿出一些零碎材料。
最终,所有材料一共卖了十五块下品灵石。加上原有的一块半,他手头有了十六块半下品灵石。对于炼气期低阶修士来说,这是一笔不算太小但也绝对不算丰厚的财富。
收起灵石,秦风开始在坊市中慢慢逛起来,重点关注售卖丹药的摊位和店铺。
“下品聚气丹,两块灵石一瓶!助你突破瓶颈!”
“清心散,静心凝神,防止走火入魔,三块灵石!”
“金疮药,止血生肌,一块灵石两瓶!”
叫卖声此起彼伏。秦风仔细看着,眉头微皱。这些大多是最基础的丹药,对他目前的伤势和灵根冲突用处不大。他需要的是能调和灵力、修复经脉的丹药,比如“蕴脉丹”、“调和散”之类的,价格至少要翻几倍甚至十几倍。
路过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丹药铺“百草阁”,秦风走了进去。店内药香扑鼻,柜台后站着一名炼气期五层左右的中年掌柜。
“客官需要点什么?” 掌柜态度还算客气。
“请问,可有调和灵力冲突、修复经脉的丹药?” 秦风压低声音问道。
掌柜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类需求在低阶修士中并不少见,多是修炼出了岔子或者与人争斗受伤。
“有是有。‘润脉丹’,下品,适用于炼气期中前期经脉轻微损伤,兼有平复灵力躁动之效,一瓶三粒,二十块下品灵石。”
“‘调和散’,药性温和,适合长期调理冲突不烈的异种灵力,一份可用十日,十五块下品灵石。”
“若是损伤较重,冲突剧烈,则需要‘小还丹’,但价格……至少五十块下品灵石起,而且本店暂时缺货。”
秦风听得心头一沉。最便宜的调和散都要十五块,润脉丹二十块,还只是下品,效果恐怕有限。自己这点灵石,连一瓶润脉丹都买不起。
“多谢掌柜,我再看看。” 秦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百草阁。
走在街上,秦风心情有些沉重。钱到用时方恨少。难道要再去黑风林冒险?以他现在的状态,再去猎杀妖兽,风险太大了。
正思索间,前方街角传来一阵喧哗和斥骂声,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小杂种!偷东西偷到你赵爷头上了?活腻歪了!” 一个满脸横肉、炼气期四层的大汉,正揪着一个瘦小少年的衣领,唾沫横飞地骂着,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就要扇下去。
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面黄肌瘦,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旧衣服,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包,眼神惊恐,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我没有偷!这‘赤炎草’是我在城外自己采的!” 少年嘶声反驳,声音带着哭腔。
“放屁!就凭你一个连灵气都没几丝的废物,能采到赤炎草?那东西长在火煞之地,是你这贱种能碰的?分明是偷了老子的!” 大汉狞笑,手下用力,少年被他拎得双脚离地,脸憋得通红。
周围人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冷眼旁观,却无人上前。那赵姓大汉在坊市底层有些恶名,寻常散修不愿招惹。
秦风本不想多事,正准备绕开,目光却无意间扫过那少年怀中的布包。在“掠夺视野”下(他谨慎地维持着最低消耗),那布包缝隙中透出的一抹暗红色草叶,浮现出淡淡的信息:
【目标:赤炎草(十年份,品质低劣)】【可掠夺:微弱火煞之气(凡阶下品)】
确实是赤炎草,一种低阶火属性灵草,通常生长在火山或地火活跃之处,蕴含一丝火煞之气,可用于炼制低阶火属性丹药或辅助某些火系功法入门,价值不高,大概值两三块下品灵石。
但让秦风脚步微顿的,不是赤炎草本身,而是那少年!
在掠夺视野中,这瘦弱不堪、几乎感觉不到灵力波动的少年身上,竟然浮现着一层极其暗淡、却异常纯净的……火光!
【目标:林昊(???)】【可掠夺:???(封印/隐藏状态,无法探测具体信息,但存在极高潜力波动)】【警告:目标体内存在强大封印,强行探测或掠夺可能引发未知反噬。】
封印?极高潜力波动?
秦风心中一震。一个看似连引气入体都困难的落魄少年,体内竟有强大封印,连系统都无法直接探测具体天赋?这意味着什么?要么这少年身世不凡,要么他体内隐藏着惊人的秘密或天赋!
那赵姓大汉还在不依不饶,眼看巴掌就要落下。
“住手。”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并不响亮,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赵姓大汉动作一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气息晦涩的青衣少年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正是秦风。
“哪来的小子?想多管闲事?” 赵姓大汉上下打量着秦风,见他年纪轻轻,气息微弱(秦风刻意显露炼气期一二层的波动),顿时不屑。
秦风走到近前,目光扫过那惊恐的少年,然后看向大汉,淡淡道:“你说他偷了你的赤炎草,可有证据?”
“证据?老子的话就是证据!” 赵姓大汉蛮横道,“这赤炎草明明是老子的!这小贱种……”
“哦?” 秦风打断他,“据我所知,赤炎草采摘后,若不妥善保管,其根须部位残留的火煞之气会与采摘者的灵力产生微弱共鸣,持续数个时辰。既然你说这草是你的,不妨将你的灵力注入草茎根部试试?若真有共鸣,便证明你所言非虚,我代他赔你双倍价钱。若无共鸣……阁下便是诬陷勒索,按坊市规矩,该当何罪?”
这番话有条不紊,还搬出了坊市规矩。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看向赵姓大汉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赤炎草有这特性?不少人还真不知道,但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赵姓大汉脸色一僵,他哪里知道什么共鸣不共鸣,这赤炎草本就是他见这少年孤身一人,又拿着灵草,临时起意想强占讹诈罢了。此刻被秦风这么一说,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老子试?” 赵姓大汉色厉内荏,眼中凶光一闪,似乎想动手。
秦风冷冷地看着他,体内虽然伤势不轻,但炼气期二层的修为和刚刚恢复一些的肉身力量,加上那股经历生死搏杀后凝练出的淡淡煞气,让他此刻的眼神竟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冽。
“坊市巡逻队就在不远处,阁下若想动手,尽可试试。” 秦风声音不高,却带着笃定。
赵姓大汉闻言,下意识地朝街道尽头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两名穿着城主府服饰的炼气后期修士正在巡视。他脸色变幻几下,最终狠狠瞪了秦风一眼,又看了看那被他松开的瘦弱少年,啐了一口:“呸!算你们走运!小子,以后别让老子在坊市再看见你!”
说完,他推开人群,骂骂咧咧地走了。
围观人群见没打起来,也渐渐散去。
那瘦弱少年惊魂未定,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包,看着秦风,嘴唇嚅嗫了几下,才低声道:“谢……谢谢这位大哥。”
秦风摆摆手,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布包上:“这赤炎草,你从何处得来?”
少年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是我在城外‘赤焰坡’外围捡到的。那里最近好像有点异动,地火不稳,这株草被震落到了边缘……我正好路过。”
赤焰坡?那是青云城外一处不大的火山地貌区域,常年有地火涌动,确实可能生长赤炎草,但环境恶劣,火毒弥漫,寻常炼气期低阶修士也不敢轻易深入。这少年能捡到,倒是运气。
秦风更在意的是他体内的封印和潜力波动。他蹲下身,尽量让语气平和:“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呢?”
“我……我叫林昊。” 少年眼神黯淡了一下,“家里没人了。爹娘很早就没了,我一直自己过活。”
孤儿?秦风心中微动。这身世,加上体内的封印,似乎更有故事了。
“你想卖掉这赤炎草?” 秦风问。
林昊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渴望:“我想换点灵石,买一颗最便宜的‘引气丹’……我听人说,有了引气丹,就有机会感应到灵气……”
引气丹,辅助从未修炼过的凡人感应灵气、引气入体的最低级丹药,价值五到八块下品灵石。对秦风来说不值一提,但对林昊这样的孤儿,却可能是改变命运的希望。
秦风看着他眼中那份倔强和渴望,仿佛看到了曾经在绝境中挣扎的自己。他沉吟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五块下品灵石,递了过去:“这赤炎草,我买了。五块灵石,够吗?”
林昊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手中的灵石,又看了看自己怀里品相低劣的赤炎草,连忙摇头:“不,不用这么多……这草,最多值三块……”
“拿着吧。” 秦风将灵石塞进他手里,“多余的,买点吃的,好好活下去。修行之路,艰难得很,一颗引气丹,未必够。”
林昊握着尚带余温的灵石,眼眶瞬间红了,他用力眨了眨眼,对着秦风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谢谢大哥!我……我叫林昊,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您!”
秦风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先顾好自己。若真想修行,可以去城外一些小家族或者武馆碰碰运气,或许有收录杂役弟子传授基础功法的机会,比你自己摸索强。”
说完,他拿起那株赤炎草,转身便走。他并非滥好人,只是这少年体内的秘密让他有些在意,结个善缘或许将来有用。更重要的是,他此刻自身难保,没能力也没心思收留照顾别人。

林昊站在原地,看着秦风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紧紧攥着手里的五块灵石,眼中除了感激,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坚定。
秦风离开坊市主街,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准备找个地方研究一下这株赤炎草,顺便思考下一步打算。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入小巷没几步,异变陡生!
手中那株品相低劣、只有微弱火煞之气的赤炎草,茎秆部位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灼热滚烫!紧接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却纯粹无比的赤金色火星,如同沉睡中被惊醒的精灵,猛地从草茎内部窜出,顺着秦风握着草茎的手指,一闪而逝,钻入了他的掌心!
“什么?!” 秦风大惊失色,下意识就想甩掉赤炎草,但已经晚了。
那点赤金色火星入体瞬间,并未横冲直撞,反而像是有灵性一般,循着经脉,无视了水土灵力的冲突和经脉的损伤,径直朝着他丹田气海的位置流窜而去!
秦风连忙内视,只见那点微弱的赤金色火星,竟然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丹田外壁,进入了那脆弱的、水土灵力勉强维持平衡的灵气漩涡中心!
就在秦风以为要发生更剧烈的冲突、甚至丹田爆炸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点赤金色火星在灵气漩涡中心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温暖、恒定、仿佛能熔炼万物的奇异波动。在这股波动的影响下,原本激烈冲突、互相排斥的水、土两种属性灵力,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平,冲突骤然减弱!虽然并未融合,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激烈对抗,狂暴的灵力变得温顺了许多,各自占据着漩涡的一部分,缓慢运转。
与此同时,丹田内那稀薄的水、土灵气,似乎被这赤金色火星散发的热量微微淬炼,变得精纯了一丝!就连受损经脉传来的剧痛,都因此减轻了少许!
“这……这是……” 秦风心神剧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
【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等能量源侵入宿主丹田!能量性质:纯阳、熔炼、恒定。初步判定为:先天丹火之种(极度残缺、微弱)。】
【该能量与宿主现有水、土灵根无直接冲突,表现出极强包容性与调和特性。目前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随时可能熄灭或反噬。】
【建议:立刻寻找稳定能量源补充,或寻找相应功法引导炼化。】
系统冰冷而急促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先天丹火之种?!
秦风如遭雷击!丹火,乃是炼丹师、炼器师的根基!后天修炼出的丹火已极为难得,而先天丹火之种,更是传说中的东西,万中无一!它不仅是最顶级的炼丹炼器火焰,对淬炼灵力、调和异种能量也有奇效!
难怪那赤炎草看似普通,却内蕴如此奇物!难怪林昊体内有强大封印和极高潜力波动!难道这丹火之种,原本是属于林昊的机缘?因为某种原因(或许是封印?)逸散或隐藏在了那株伴生的赤炎草中?结果阴差阳错,被自己买下,又因为自己身具系统或是特殊状态,激活了这枚火种?
秦风心念电转,刹那间想通了许多关节。狂喜之后,是深深的后怕和紧迫。
系统提示这火种极度残缺微弱,且不稳定!随时可能熄灭或反噬!一旦反噬,以其先天火种的本质,哪怕再微弱,也足以将他这炼气期二层的小修士烧得魂飞魄散!
必须立刻稳定它!
“稳定能量源……火属性灵石?火属性灵物?或者……修炼火属性功法引导?” 秦风思绪飞转。火属性灵石他买不起。火属性灵物可遇不可求。功法……他哪来的火属性功法?难道要去抢?
等等……功法?
秦风猛地想起,秦家藏书阁底层,似乎存放着一些家族收集的、品阶不高或残缺的基础功法,其中好像就有一两本是火属性的!那是给家族中拥有火灵根的旁系子弟修炼的,品级最多黄阶下品,且看守并不算特别严密。
以前他毫无修为,自然没资格进入。但现在,他明面上仍是“凡胎”,暗地里却已是炼气期二层,更有气息隐匿和拟态隐匿双重天赋……
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先回秦家,利用杂役身份和隐匿能力,潜入藏书阁底层,找到那本火属性基础功法!哪怕再粗浅,也能暂时引导稳定这丹火之种!同时,也能为他日后可能暴露的火灵根(如果丹火之种能补全或模拟的话)做个铺垫!
至于风险……藏书阁底层看守通常只有一两个炼气中期的执事,夜间警戒更松。值得一搏!
秦风眼神一定,不再犹豫。他迅速将已经失去那点火星、变得真正普通的赤炎草扔掉,整理了一下情绪和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只是略有疲惫(与伤势相符),然后快步走出小巷,朝着秦家的方向而去。
丹田内,那点赤金色火星依旧在缓缓旋转,散发着温暖的波动,勉强维系着水土灵力的脆弱平衡,如同风中残烛,却又带着无限可能。
坊市的喧嚣被抛在身后。秦风知道,一次意外的善举,竟然为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机缘,也带来了巨大的危机。
必须尽快解决丹火之种的问题。秦家藏书阁,就是他今夜的目标。
夜色,再次成为他最好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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