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进站的风裹挟着寒意扑在脸上,林墨猛地打了个寒颤,攥紧了手里的公文包。包里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只有相机和那本记录槐树巷见闻的笔记本,以及……那个被他偷偷带回来的铁盒。
自从三天前从槐树巷离开,他的生活就彻底乱了套。老赵那句“别往外说”像根刺扎在心里,可比这根刺更让他煎熬的,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模糊的影子。
最初是在写字楼的电梯里。下班高峰,电梯里挤得水泄不通,林墨被夹在人群中间,鼻尖全是香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个灰蒙蒙的轮廓——像是个穿着旧工装的男人,就贴在电梯角落的不锈钢壁上,身形轻飘飘的,随着电梯的晃动微微摇曳。
林墨当时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角落里只有锃亮的金属反光,哪里有什么男人的影子。旁边的白领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哥们,让让,要下电梯了。”
他踉跄着走出电梯,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他安慰自己是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可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幻觉”越来越频繁。
在茶水间接水时,他看见水槽上方飘着个模糊的女性轮廓,长发垂落,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面;在走廊上快步赶路时,余光里总有些细碎的影子在墙角蜷缩着,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就连在食堂吃饭,都能瞥见餐桌底下有灰白的影子一闪而过。
这些影子都有个共同点——模糊、透明,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雾,看不清五官,只能分辨出大致的身形。它们似乎对活人毫无察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重复着某个简单的动作,或是漫无目的地游荡。
林墨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他不敢关灯,总觉得黑暗里藏着无数双眼睛。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特意查了不少资料,焦虑症、神经衰弱、幻视……每一个病症都让他心惊肉跳。
直到昨晚,出租屋里的异动彻底打破了他最后的侥幸。
他把那个铁盒藏在了衣柜最底层,用旧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半夜里,他被一阵微弱的蓝光惊醒。那蓝光透过衣柜的缝隙渗出来,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他屏住呼吸,慢慢爬下床,走到衣柜前,颤抖着拉开了柜门。
旧衣服散落一地,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就躺在中间,盒身上的古老纹路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像是有生命一般,纹路里的光芒忽明忽暗,节奏缓慢,像是在呼吸。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那些细碎的低语又出现了,比在槐树巷时更清晰,就从铁盒里传出来,缠缠绵绵,钻进他的耳朵里:“醒了……该醒了……”
林墨吓得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床头柜上,台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响声过后,铁盒上的蓝光瞬间消失,低语也戛然而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他再也睡不着了,坐在床边,直到天蒙蒙亮。他终于确定,这一切都和那个铁盒有关,和老赵说的灵脉、残灵有关。他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而是因为触碰了铁盒,打开了某个不该打开的“开关”。
“下一站,市立医院,有到市立医院的乘客请准备下车。”地铁广播里的声音打断了林墨的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今天他要去的地方,不是正常营业的市立医院,而是位于城郊的、已经废弃了十几年的旧市立医院。作为民俗记者,他早就听说过这个地方——据说医院废弃后,经常有人在附近看到奇怪的影子,听到诡异的哭声,是本地有名的“凶地”。
以前他只当是都市传说,可现在,他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去那里看看。他隐隐觉得,或许在那个地方,能找到关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的答案。
走出地铁口,还要再转一趟城郊公交。公交上没几个人,林墨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从繁华的都市变成荒凉的郊区。路边的树木越来越稀疏,房屋也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平房,最后甚至出现了大片的荒地。
旧市立医院就坐落在荒地的边缘,远远望去,灰白色的楼体破败不堪,墙体斑驳,窗户大多没有玻璃,黑洞洞的,像是一只只空洞的眼睛。医院门口的招牌早就掉了一半,只剩下“市立医院”四个字的残痕,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
林墨下了公交,站在医院门口,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怵。周围静得出奇,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还有偶尔从医院楼里传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哐当”声。
他定了定神,拿起相机,走进了医院大门。大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时,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突兀。
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荒草,碎石子铺成的小路早就被杂草覆盖,只能隐约看出一点痕迹。几棵枯树孤零零地立在院子里,枝桠虬曲,像是扭曲的手臂。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随着风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林墨踩着荒草,慢慢往主楼走去。他举起相机,对着破败的楼体、荒芜的院子拍了几张照片。相机的快门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咔嚓”声,都能引来一阵回声。
就在他准备走进主楼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很轻,像是个小孩子在走路。林墨心里一紧,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这地方早就废弃了,怎么会有小孩子的脚步声?
他顺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主楼左侧的走廊尽头,有个小小的、模糊的影子在慢慢移动。那影子比他之前看到的那些都要清晰一些,能看出是个小男孩的身形,穿着一件小小的外套,低着头,一步步地往前走,像是在寻找什么。
林墨的心跳瞬间加速,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躲开,而是强忍着恐惧,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那个小男孩的影子。他想看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男孩的影子慢慢走到了走廊中间,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朝着林墨的方向看了过来。虽然还是看不清五官,但林墨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迷茫。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近在耳边。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恐惧,听得林墨心里一揪。
就在这时,林墨的眼睛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他的眼球。他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捂住了脸。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里流出来,冲刷着眼球,却丝毫没有缓解那钻心的疼痛。
“呃啊——”
林墨忍不住低呼出声,身体微微颤抖。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眼睛里往外涌,像是一股温热的气流,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
疼痛持续了大约一分钟,才慢慢消退。林墨缓缓放下手,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世界,彻底变了。
之前那些模糊的、蒙着雾气的影子,此刻变得清晰无比。他能清楚地看到走廊里那个小男孩的模样——大约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的皮肤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身体微微透明,能隐约看到身后的墙壁,但五官却清晰得可怕,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墨。
林墨愣住了,忘记了恐惧,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小男孩。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这些东西,清晰到能看清他脸上的每一滴泪痕,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绝望的情绪。
除了小男孩,他还看到了院子里、走廊上,到处都是形形色色的灵体。有穿着病号服的老人,蜷缩在墙角,不停地咳嗽;有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手里端着一个不存在的托盘,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走动;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靠在墙上,低着头,像是在沉思。
这些灵体都有着清晰的五官和身形,只是颜色都是青灰色的,身体或多或少有些透明。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彼此、对林墨都视而不见,只是重复着生前的某个动作,或是带着某种固定的情绪,游荡在这废弃的医院里。
“妈妈……我找不到妈妈了……”小男孩又开口了,声音里的哭腔更重了,他伸出小小的手,像是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林墨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悯。他能感觉到,这个小男孩的灵体很虚弱,随时都可能消散。他想起了槐树巷里的那些残灵,想起了他们的执念,这个小男孩的执念,大概就是找到自己的妈妈吧。
恐惧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怜悯,还有一丝莫名的责任感。他深吸一口气,试着往前迈了一步,轻声说道:“小弟弟,你……你妈妈在哪里?”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那个小男孩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充满了期待。他朝着林墨的方向走了两步,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你……你能看见我?”
林墨点了点头:“嗯,我能看见你。你叫什么名字?你妈妈是什么样子的?我帮你找找。”
“我叫小宇。”小男孩的眼睛里泛起了水光,“我妈妈穿着红色的外套,扎着马尾辫。那天我生病了,妈妈带我来医院打针,然后……然后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她。”
林墨心里一酸。他能想象到,当年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小宇和他的妈妈分开了。而小宇因为太过思念妈妈,执念太深,所以死后灵体一直留在这里,不停地寻找。
他刚想再问问小宇具体的情况,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这目光很冷,带着一丝审视和探究,让他浑身不自在。
林墨猛地转过头,朝着目光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主楼三楼的一个窗口。窗口后面,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形挺拔,背对着阳光,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窗口,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墨,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林墨的心里警铃大作。这个男人是谁?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他是不是也能看到这些灵体?
他对着那个男人喊道:“谁?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过了几秒钟,他转身离开了窗口,消失在了黑暗的楼道里。
林墨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身上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和这医院里的灵体不同,那是一种带着恶意和隐忍的气息。
“哥哥,你怎么了?”小宇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害怕。
林墨回过头,看着小宇无助的眼神,压下了心里的不安。他摸了摸小宇的头——手指穿过了小宇透明的身体,什么也没碰到,只有一股冰凉的寒意传来。
“没事。”林墨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我们继续找你妈妈吧。你还记得你最后见到你妈妈的地方是哪里吗?”
小宇摇了摇头,眼神又变得迷茫起来:“我不记得了……这里好大好大,我找不到了。”
林墨叹了口气。这医院很大,废弃了这么多年,想要找到小宇妈妈的灵体,简直像大海捞针。而且,他不知道那个黑衣男人会不会再回来,继续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小宇,”林墨蹲下身,和小宇平视,“这里太危险了,我先带你出去好不好?等我以后再来帮你找妈妈。”
小宇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不敢出去……外面好黑,我怕。”
林墨心里一动。他能感觉到,小宇的灵体很虚弱,而且非常畏惧阳光。灵体大多阴性,畏惧阳气旺盛的地方,这也正常。
“那我陪你在这里待一会儿,等你不怕了,我们再出去。”林墨说道。他实在不忍心把这么一个无助的小家伙独自留在这里。
小宇点了点头,走到林墨身边,蜷缩起身体,像是找到了依靠。
林墨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看着周围游荡的灵体。他们大多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只有少数几个,脸上带着悲伤或痛苦的情绪。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负面情绪,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想起了自己眼睛发生变化后的感受。除了能清晰地看到灵体,他还能隐约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身体里流动,尤其是在眼睛里,那股力量暖暖的,似乎能抵御灵体带来的寒意。他想起了老赵说的灵脉,想起了铁盒上的蓝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阳煞之力”?
就在这时,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阴眼已开,阳煞初显,影阁已记录。”
林墨的脸色瞬间变了。影阁?这是什么组织?那个黑衣男人,难道就是影阁的人?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
他猛地站起身,四处张望。周围还是那些游荡的灵体,那个黑衣男人没有再出现。可他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目光,似乎还停留在自己身上。
“哥哥,你怎么了?”小宇被他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
“我们必须走了。”林墨拉起小宇的手——依旧是穿过了一片虚无,“这里有危险。”
他不再犹豫,带着小宇,快步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那些游荡的灵体对他们视而不见,只有小宇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
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洒在林墨的身上,带来一股温暖的感觉。他回头看了一眼,废弃的医院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破败,那些灵体的身影被阳光挡在大门之内,无法出来。
小宇躲在林墨的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外面的世界。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像是随时都会消散。
“外面……好亮啊。”小宇小声说道。

林墨心里一紧,连忙拉着小宇走到路边的树荫下。阳光被树叶挡住,小宇的身体才慢慢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叫车。”林墨说道。他掏出手机,想要打车离开这里。可当他打开打车软件时,却发现这里信号极差,根本无法下单。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一张阴鸷的脸。
是那个在医院三楼窗口的黑衣男人!
男人的五官很立体,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眼神深邃,像是一口古井,看不到底。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林墨?民俗记者?”
林墨下意识地把小宇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男人:“你是谁?影阁是什么?”
“陈默。”男人说道,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影阁,是专门记录和管理灵体与特殊人类的组织。你,林墨,触碰上古灵脉信物,阴眼觉醒,阳煞之力初显,已经被我们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灵脉信物?你是说那个铁盒?”林墨心里一动。
陈默点了点头:“没错。槐树巷下的上古灵脉,是维系这一片灵界平衡的关键。那个铁盒,是灵脉的镇物,也是开启阴眼的钥匙。你触碰了它,就相当于打开了通往灵界的大门。”
林墨愣住了。他没想到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你想干什么?”林墨警惕地问道。
“不干什么。”陈默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只是观察。我们影阁的职责,就是确保灵界和人界的平衡不被打破。你的觉醒,可能会影响到这种平衡,所以我们必须盯着你。”
他的目光落在林墨身后的小宇身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这个灵体执念过深,力量虚弱,活不了多久了。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否则,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你胡说!”林墨怒视着陈默,“他只是个孩子,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妈妈!”
陈默嗤笑一声:“灵体就是灵体,无论生前是什么身份,死后执念不消,就会成为扰乱人界秩序的隐患。迟早,都会被处理掉。”
“处理掉?什么意思?”林墨心里一沉。
“就是让他彻底消散,魂飞魄散。”陈默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墨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他看着陈默那张冷漠的脸,又看了看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宇,握紧了拳头:“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的!”
陈默挑了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就凭你?一个刚觉醒阴眼,连阳煞之力都不会运用的菜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劝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槐树巷的拆迁很快就要开始了,灵脉一旦被破坏,会有更多的灵体失控。到时候,你面对的,可就不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灵体了。”
说完,陈默不再理会林墨,发动汽车,黑色的轿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公路的尽头。
林墨站在原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陈默的话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拆迁、灵脉破坏、灵体失控……这一切,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哥哥……他是谁啊?好可怕。”小宇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地抓着林墨的衣角——虽然什么也抓不到。
林墨回过神,摸了摸小宇的头:“别怕,他已经走了。我会保护你的。”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很弱小,根本无法和影阁那样的组织抗衡。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宇被“处理掉”,也不能看着槐树巷的灵脉被破坏,更多的灵体失控。
他必须变强,必须学会运用自己身上的阳煞之力。他还要找到老赵,问清楚关于灵脉、铁盒的更多事情。
林墨深吸一口气,拉着小宇的手,朝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去。虽然不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下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小宇的身影紧紧地跟在他身边,虽然依旧透明,却多了一丝安心。
林墨知道,从阴眼睁开的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已经彻底偏离了原来的轨道,驶向了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领域。而那个神秘的影阁,还有陈默那双阴鸷的眼睛,将会成为他未来路上的一大威胁。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还在。“阴眼已开,阳煞初显,影阁已记录。”短短一句话,却像是一个烙印,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废弃的医院,心里暗暗发誓:小宇,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妈妈。槐树巷的灵脉,我也一定会想办法保护。
风再次吹过,带来了荒草的气息。林墨握紧了拳头,带着小宇,坚定地向前走去。他的身后,是废弃的医院和无数游荡的灵体;他的前方,是未知的危险和沉重的责任。而他的阴眼,已经彻底睁开,将这阴阳两界的景象,清晰地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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