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嘿嘿一笑，惹来女人的抱怨声：“着急什么，我们时间多的是。”
我浑身僵硬，双脚像粘了混凝土，死死不能动弹。
那个女人，正是我的枕边人，我的妻子。
胃里恶心感不断翻涌。
我死死掐着喉咙，趴在洗手池上，无声地干呕。
恶心。
太恶心了。
勉强平复好糟糕的情绪，我打开录音设备，将这对狗男女苟且的声音录了下来。
直到最后的最后，男人遗憾的说了一句。
“倩倩，你怀着孕的样子最美。”
文倩娇嗔道：“孩子都被你弄没了，还敢作怪。”
男人哈哈大笑。
“情不自禁嘛，希望你老公不要生气。”
原来如此。
什么出了意外导致的流产，原来是这个贱女人和野男人造的。
我心情诡异的陷入了平静。
文倩压根就没想生下我的孩子。
这样更好，她这辈子也生不出来了。
离开厕所后，我装成匆匆赶来的模样，将文件递给了文倩。
她面色红润，浑身散发着娇媚可人的模样，让路过的男人们频频回头望去。
文倩不安地抱住我的手臂，做出一副鸵鸟状。
她身上那股味道，是个男人都懂。
按照以往，文倩被他们色眯眯的看一眼，我必然会勃然大怒。
可现在，我只想笑。
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真是又当又立。
忍着给她耳光的冲动，我陪她吃了顿饭。
下午找借口请假，立马赶往文倩三次做流产手术的医院。
博主发过的帖子里，详细记录了流产所造成的原因。
人类的嘴会骗人。
但是报告单不会撒谎。
医生得知我的需求后，立马找护士给我重新打印了一份。
那个博主果然没说谎。
我的孩子们，一眼都没见过这个世界，就死在了肚子里。
我浑浑噩噩地随着人流走动，直到走得精疲力尽，才瘫坐在长椅上。
强行压抑情绪的后果很惨烈。
人不是机器。
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
我仰着头拼命眨眼，强忍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意。
脑海内不断回荡着与文倩相知相爱的场景。
那时我们还在上学。
文倩因为身体圆润，被同学们耻笑羞辱。
我实在看不过眼，帮了她一把。
从此，她眼睛里有了光。
每每看到我时，那充满爱意的眼神，让我不知所措。
我不明白，曾经那个女孩到底去哪了？
或许，从她和其他男人苟合时，女孩就已经死了。
溢满的幸福被绝望吞噬。
我在长椅上喝得烂醉如泥，任由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脑。
文倩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
烦躁地将手机扔出去，世界立马安静了。
路过的行人更不敢惹我这个醉鬼。
直到夜深人静。
睡意朦胧间，一道脚步声由远而近。
有人伸手朝我眼前挥了挥。
“赵先生，你还好吗？”
我勉强抬起头，嘿嘿傻笑：“我们又见面了。”
站在眼前的人，正是今天下午遇到的护士。
她曾经参与过文倩的流产手术，也是她亲手将女儿的胚胎交给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