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区棚户区的刺杀风波,像一颗炸雷,在汉东省的官场上空轰然炸开。
当沙瑞金肩膀渗着血、被田国富和李达康护着离开棚户区的消息传回省委大院时,整栋大楼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走廊里原本步履匆匆的干部们,此刻都敛声屏气,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自己撞在风口浪尖上。省委办公厅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却没人敢大声接话,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与凝重。
谁都清楚,刺杀省委书记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对汉东省社会治安的公然挑衅,更是对整个官场秩序的践踏。一旦凶手逍遥法外,别说乌纱帽保不住,整个汉东省的班子都可能面临被集体问责的下场——中央绝不会容忍一个连封疆大吏的安全都无法保障的省份存在。
几乎是沙瑞金被送进省军区医院的同一时间,汉东省政法委书记、省委副书记高育良的办公室门,被人猛地推开。
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手里攥着一份还在冒着热气的案情简报,声音都在发颤:“高书记!出大事了!沙书记在光明区棚户区遇刺,凶手……凶手跑了!”
高育良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一份《汉东省干部考核细则》,听到这话,他手里的钢笔“啪”地一声掉在桌面上,墨水滴溅在纸上,晕开一大片黑渍。他猛地站起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如刀,平日里那份温文尔雅的学者气度荡然无存:“你再说一遍?!”
“沙书记在棚户区走访群众时,遭遇不明身份人员突袭,凶器是一把三棱军刺,沙书记肩膀被擦伤,没有生命危险,但凶手借着棚户区的复杂地形,已经逃脱了!”祁同伟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太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了。沙瑞金是中央空降的大员,是汉东省的一把手,在他的辖区内遇刺,他这个公安厅厅长是第一责任人,别说升官了,能不能保住现有的位置都是未知数。
高育良的脸色铁青,他快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省委大院里那几棵高大的香樟树,手指紧紧地攥着窗帘的拉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声音却依旧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立刻通知省委常委,还有各市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半小时后,在省委第一会议室召开紧急常委扩大会议!另外,让省武警总队、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全员待命,封锁光明区所有出入口,挨家挨户地搜!就算是把光明区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凶手给我挖出来!”
“是!”祁同伟不敢有丝毫怠慢,转身就往外跑,皮鞋踩在走廊的地板上,发出急促而慌乱的声响。
半小时后,省委第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长条会议桌旁,坐满了人。汉东省的省委常委们悉数到齐,各市的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也都面色凝重地坐在列席位置上。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却没人有心思喝上一口。
主位上,原本应该坐着沙瑞金的位置,此刻空着。田国富坐在旁边,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刚刚从医院回来,沙瑞金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虽然不深,但那道狰狞的疤痕,像一根刺,扎在所有汉东官员的心上。沙瑞金在离开手术室前,只说了一句话:“给我查,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绝不姑息。”
高育良坐在主持席上,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低沉而威严:“同志们,把大家紧急召集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就在今天上午,省委书记沙瑞金同志,在光明区棚户区调研时,遭遇不明身份人员刺杀!”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沙书记遇刺了?”
“这怎么可能?光明区的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
“简直是无法无天!竟然有人敢刺杀省委书记!”
议论声、惊呼声、愤怒声交织在一起,高育良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安静!”
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沙书记吉人天相,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高育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但是,这件事的性质,极其恶劣!这是对我们汉东省政法系统的公然挑衅,是对我们整个官场秩序的践踏!我告诉大家,中央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正在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抓到凶手,等待我们的,将是集体问责!到时候,别说你们的乌纱帽保不住,整个汉东省的脸面,都要被丢尽!”
说到这里,高育良的目光落在了祁同伟的身上,眼神冰冷:“祁厅长,你来说说,现在的案情进展如何?”
祁同伟站起身,腰杆挺得笔直,额头上的冷汗却止不住地往下流:“高书记,各位领导,目前我们已经封锁了光明区的所有出入口,刑侦总队的技术人员正在案发现场进行勘察,提取到了一些凶手留下的痕迹。但是,凶手非常狡猾,作案后沿着棚户区的小巷快速撤离,没有留下任何目击者。我们正在调取周边的监控录像,扩大搜索范围……”
“够了!”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坐在角落里的省长刘振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这位即将退休的老省长,平日里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此刻却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祁同伟!你告诉我,封锁出入口,调取监控,这些都是废话!我要的是凶手!是那个敢拿刀刺向沙书记的凶手!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把凶手给我抓到!抓不到,你这个公安厅厅长,就自己写辞职报告!”
刘振东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祁同伟的心上。他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惨白如纸,却还是咬着牙,大声道:“是!刘省长!我祁同伟在此立誓,三天之内,必定将凶手缉拿归案!如果抓不到,我立刻辞职!”
“不只是你辞职!”田国富突然开口,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全场,“如果三天之内抓不到凶手,我们整个汉东省的政法系统,都要向中央负荆请罪!省委常委班子,集体接受问责!到时候,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集体问责!这四个字,意味着一旦失败,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省委常委,还是各市的政法官员,都要受到牵连。轻则记过处分,重则撤职查办。对于即将退休的刘振东来说,这意味着他晚节不保;对于野心勃勃的祁同伟来说,这意味着他的政治生涯彻底终结;对于高育良来说,这意味着他多年的经营,可能毁于一旦。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死寂。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争。
高育良看着众人凝重的神色,缓缓开口道:“同志们,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我们汉东省,从来就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我宣布,成立‘4·17’刺杀案专项调查组,由我担任组长,田国富同志、刘振东同志担任副组长,祁同伟同志担任办公室主任,全权负责案件的侦破工作。从现在开始,全省的警力,都要听从调查组的调遣!不管凶手藏在哪里,不管他有什么背景,我们都要把他揪出来!”
“是!”所有人都站起身,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坚定。
散会后,祁同伟没有丝毫停留,直接驱车赶往省公安厅刑侦总队。他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他知道,这三天,是他的生死线。
而此刻,在京州市老城区的一间出租屋里,楚风正站在窗前,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新闻里,并没有直接报道沙瑞金遇刺的消息,只是隐晦地提到,“省委书记沙瑞金同志在调研时,突遇意外,目前已无大碍”。但楚风从画面里省委大院那紧张的气氛,就能猜到,汉东省的官场,已经彻底炸开了锅。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第一次刺杀失败了,有点可惜。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沙瑞金既然没死,那就意味着,游戏还没有结束。
他转身走到床边,从系统空间里取出那把三棱军刺。军刺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迹。楚风伸出手指,轻轻擦拭着血迹,眼神冰冷如刀。
“沙瑞金,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下次,我不会再失手了。”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汉东省的这场官场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而楚风,这个来自暗网的金牌杀手,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汉东省的政坛上,激起了层层涟漪。一场猎杀与反猎杀的游戏,正在悄然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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