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懒得废话,转身走回柜台:"爱租不租!先说清楚,不租可不是我违约。”
陈源急忙追到柜台,竖起三根手指:"我出最高价,三两!"
杨掌柜瞥了眼他的手指,摊开整个右手放在旁边:"八两。”
陈源收起手指,按下掌柜的小拇指。
杨掌柜甩开他的手,小拇指又弹起来:"最少这个数。”
陈源一咬牙:"行,五两就五两!"
掌柜点头,铺开白纸挥毫泼墨:"先说好,月底前付清房租,逾期每日三分利。
转租需经我同意。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按手印!"
契约推到面前,陈源摇头:"还是签字吧,按手印总觉得像卖身契。”
杨掌柜递来毛笔:"随你。”
陈源又凑近:"掌柜的,能借我些本钱吗?我只有七钱银子,连缸酒都买不起。”
杨掌柜大笑:"借钱可以,等中午算完账再说。”
陈源拍桌:"我急着给宾悦楼送酒呢!您放心,结账立刻还您!"
他早盘算好了:今早送两缸酒能赚一两多,加上昨天的七钱,够简单装修铺子。
要拆掉高台让顾客看得见打酒,摆些椅子让人歇脚,再和对面卤菜摊合作卖素菜。
至于酒,作坊伙计应该肯赊账。
当务之急是弄到买酒的本钱。
在汴京举目无亲,只能指望杨掌柜。
正着急时,有人拽他衣角。
菱花轻声对父亲说:"爹爹,楼上西厢押金还在柜台,会有人来取吗?"
杨掌柜摆手:"钱放着房留着,人家付了钱就得留着。”
菱花又问:"要打扫吗?"
杨掌柜沉吟:"先别扫,官爷说命案现场要保持。”
说完她悄悄向陈源招手。
陈源假装打扫跟出去,菱花塞给他个小包裹——五两银子。
她低头不语,陈源笑道:"多谢菱花妹子!月底加倍还你。”
"不用借据..."菱花声如蚊呐,"我相信陈大哥。”说完就红着脸跑了。
陈源愣了下,揣好银子开始实施计划。
他找来工匠在墙上钉木板放酒具,拆了柜台换成长凳。
自己则赶着去宾悦楼送酒。
清晨的宾悦楼刚开门,伙计们正在打扫。
顺利交货收款后,陈源推着空桶往回走,心想就算不考功名也能过上好日子。
但命运真能改变吗?穿越而来,走的到底是陈源的路,还是陈世美的老路?
刚走不远,一队捕快迎面奔来。
陈源忙避到路边,却发现带队的是赵虎。
赵虎盯着他:"那个陈...陈..."
"学生陈世美。”陈源稳住推车,"刚给宾悦楼送完酒,正要送回空桶。”
赵虎走近查看:"桶里没 吧?"
陈源咧嘴一笑,纵身跃上推车,伸手掀开桶盖:"官爷说笑了,要不您亲自上来瞧瞧?"
桶盖刚掀开条缝,陈源顿时僵住了——酒桶里竟真蜷着个人!确切地说,他只瞧见颗血糊糊的脑袋!
陈源险些惊叫出声,猛地想起若这是赵虎追捕的逃犯,自己可就百口莫辩了。
幸好赵虎正盯着街口,浑没注意他神色剧变:"昨夜被你识破那妖女又现身了,与蒙面人在太师府前厮杀半个时辰,等我们赶到只剩滩血。”
陈源强压惊惶慢慢合上桶盖,跳下车时腿肚子直打颤:"官爷放心,见着可疑人物定来禀报。”他躬身行礼,额头几乎贴到车辕上。
虽看不见自己脸色,但料想定是惨白如纸。
赵虎拍拍他肩头:"那妖女既对你怀恨在心,自己当心些。”待捕快们走远,陈源才敢抹去满头冷汗,推车钻进小巷。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颤抖着再度掀开桶盖。
乱发下是张惨白的女人脸——正是昨夜飞镖伤他的女子!她蜷在桶底,肩至右臂的伤口深可见骨,酒桶内壁浸满暗红血迹。
探得尚有脉搏,陈源咬牙拽她出来:"要死死别处去,莫坏我生意!"
"做甚的!"巷口突现两名捕快。
陈源慌得将人塞回桶里:"刷、刷酒桶!"捕快按刀逼近,忽闻街上金铁交鸣。”围住他!"的吼声中,黑衣人窜入小巷。
趁捕快迎敌,陈源盖紧桶盖夺路而逃。
狂奔回客栈,他唤来工匠抬桶:"劳驾搬我屋里。”工匠掂量着:"满的得三个人抬。”待众人散去,陈源盯着酒桶冷汗涔涔。
他这辈子只想老实经商,哪知会摊上这等祸事。
报官?说辞连自己都不信。
灭口?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
正踌躇间,桶里突然传来微弱 。
陈源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缓缓起身走向酒桶,掀开盖子。
女子依旧昏迷不醒,他探了探她的脉搏——还活着。
杀还是不杀?他拾起桶底的短剑,手臂却止不住颤抖。
原来夺人性命竟需要这般勇气。
比划数次终究下不去手。
"闭眼刺过去便是。”他紧闭双眼,剑尖慢慢向前递去。
女子突然苏醒,见利刃袭来,挣扎着想躲闪却因失血过多动弹不得。
她虚弱地抬手想挡,指尖刚触到陈源手腕,就听他惊叫:"有鬼啊!"整个人踉跄后退,短剑当啷落地。
半晌无声,陈源才敢睁眼。
见女子纤手搭在桶边,他壮着胆子凑近,发现对方正虚弱地望着自己。
"你、你没死?"他结结巴巴问道。
女子微不可察地点头。
这反应让陈源松了口气,随即暗骂自己问得多余。
那倔强又不甘的眼神,像极了他前世的女友。
犹豫片刻,陈源终是将人抱起:"罢了,救你一命。
能不能活看造化。”
他剪开伤口处的衣衫,用热水清理创面,又买来白布和止血药。
敷药包扎时女子始终昏迷。”我能做的就这些。”他对着昏迷的人说,"若你死了,我只能把你丢街上。”
工匠们按他的设计做好了新柜台。
下午酒铺开张,开放式柜台和门前矮凳大受欢迎。
酒客们三三两两围坐小酌,生意比昨日更红火,未到晚间就已卖空一缸。
"掌柜的,打酒。”熟悉的嗓音让陈源心头一紧。
抬头果见白玉堂立在眼前,他强作镇定:"您要多少?"
"论斤喝。”白玉堂笑问,"昨夜睡得可好?"
"托您的福。”陈源忙取酒坛,"这坛酒谢您救命之恩。”心里巴不得就此两清。
白玉堂却掏出碎银:"白某在汴京朋友不多,今日得遇知己岂能白拿?"说着朝卤菜摊抛去银两:"切些下酒菜来!"
三两银子惊得摊主连连应声。
白玉堂坐在酒客中豪迈挥手:"诸位今日的酒我请了!"众人欢呼围坐,他独取半斤牛肉,余下尽数分与旁人。
见白玉堂再度走来,陈源硬着头皮问:"爷还有何吩咐?"
"有件事想托付兄台。”白玉堂的话让陈源心头一沉——他最怕的就是卷入这些江湖人的是非。
白玉堂似看透陈源心思,嘴角微扬:"此事对兄台不过举手之劳。
我有个至交言查散,现押在开封府大牢。
想请兄台代为探望,捎些酒菜即可。”
颜查散?陈源暗自思忖,这名号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历。
既是送些吃食,想来也无大碍。
白玉堂此刻不便露面——自他从包拯处"借"来三件宝物后,官府正四处缉拿。
陈源不禁暗叹此人胆量,竟还敢在街市招摇。
他当即抱拳:"此事包在兄弟身上,但不知关在何处?"
白玉堂见他应允,甚是满意:"开封府大牢,天字号。”
"天字号?"陈源心头一震,那可是死囚牢房!
白玉堂不再多言,取出五十两银子:"牢里差役最是难缠,这些银两权作打点,日后我每日都会送来,有劳陈兄费心了。”说罢转身离去,对街面巡逻的捕快视若无睹。
陈源继续经营酒肆。
这日售出三缸酒,另给宾悦楼送去两缸,一日销量竟超杨掌柜十日之数,引得客栈内的杨掌柜连连称奇。
他特意留下两坛酒,又将对面未售完的卤味尽数买来,荤素不忌。
打烊后,陈源将酒菜摆满两桌,对楼上夜读的书生们朗声道:"诸位,小可在外营生多有打扰,今日备下薄酒,权当赔礼。”
连唤两遍,书生们纷纷探头。
住在此处的多是清贫学子,有人设宴自是求之不得。
只是昨日还在鄙薄陈源有辱斯文,今日便要赴宴,难免踌躇。
这难不倒陈源。
他先将杨掌柜请上座——这位掌柜在书生中素有清誉。
见有人带头,其余人便陆续下楼。
陈源全程与菱花殷勤侍奉,从迎客到送客亲力亲为。
酒过三巡,书生们怨气渐消。
毕竟陈源礼数周全,且他弃考从商,对众人未尝不是好事。
自此,夜半敲门恶作剧再未发生。
陈源确实怕极了深夜敲门声。
屋中藏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犹如随时会爆的雷火弹。
待众人散去,杨掌柜与菱花收拾残局。
陈源赶忙帮忙:"掌柜的且去歇息,这些杂活交给小的。”

杨掌柜越看这后生越顺眼,笑眯眯转去柜台算账。
见掌柜走远,陈源冲菱花眨眨眼。
少女偷瞄他一眼,假装扫地慢慢靠近。
陈源轻扯她衣袖,塞过一包银子:"给你的,十两。”
菱花愕然:"哪来这许多银钱?"即便今日卖出五缸酒,也断无这般利润。
陈源附耳低语:"今日遇见个呆子,五十二两买我一坛酒。”见少女将信将疑,他也不再解释,任她揣着银子躲到远处。
收拾停当,陈源匆匆回房。
关门落栓后,他立即查看床上女子的状况。
指尖搭上脉搏,虽不通医理,也能觉出比晨间更为有力,不由心生欣慰。
他掀开棉被,取来热毛巾:"再清洗伤口,免得溃脓。”说着解开女子衣襟。
两道伤口触目惊心:一道自左肩斜贯后背,长约半尺;另一道从胸口延伸至右臂。
这般位置,须得褪去衣衫才能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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