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的大姐立刻附和：“妈说得对！老二，你可不能忘本！要不是我们供你读书，你能有今天？现在你发达了，就该帮衬帮衬家里人！”
“帮衬？”
陈磊冷笑一声，“我还不够帮衬吗？大哥当副总，二姐管财务，三姐负责项目，你们的老公、儿子、小舅子，哪个没在公司里捞到好处？”
“现在公司股价跌成什么样了？老员工走了一半，合作伙伴全跑了！再这么下去，姚氏集团就要毁在你们手里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毁了就毁了！大不了再换个名头！反正姚家那个老头子瘫了，姚风又是个没脑子的，怕什么？”
“就是！”
陈磊的二姐尖声说，“要我说，姚风那个女人，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用？当初要不是她傻乎乎地倒贴，你能有今天？”
“现在她名声那么好，正好利用她！上次王总不是说，只要姚风陪他吃顿饭，就考虑和我们合作吗？我看这事能成！”
我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
指甲嵌进肉里，渗出血丝，我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这就是我的丈夫，我的家人。
他们把我当成垫脚石，当成棋子，当成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陈磊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拉我：“阿风，你怎么来了？”
我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陈磊，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陈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想狡辩：“阿风，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就是……”
“够了！”
我打断他，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陈磊，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姚家的钱？为了姚氏集团？还是为了把我当成你往上爬的垫脚石？”
陈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不再伪装，眼里的温柔宠溺，被一种赤裸裸的贪婪和冷漠取代。
“是又怎么样？”
他冷笑一声，语气残忍得像一把刀，“姚风，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的大小姐脾气？喜欢你的娇生惯养？”
“要不是你是姚家的独生女，要不是你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一切，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你父亲看不起我？觉得我是凤凰男？没错！我就是凤凰男！可那又怎么样？”
“现在姚氏集团是我的！你父亲瘫了！你呢？你不过是个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他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他，看着他身后那群面目狰狞的陈家亲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想起我们的婚礼。
想起他在台上，对着所有宾客发誓，说会爱我一辈子。
想起他在父亲病床前，红着眼睛说会好好守着姚家。
那些画面，如今想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陈磊，”
我擦了擦眼泪，眼神里一片冰冷，“你会后悔的。”
陈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走过来，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后悔？”
他凑近我的耳边，声音阴恻恻的，“姚风，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早点弄死你那个老不死的爹！”
“还有你，”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充满了不屑，“别以为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等我榨干你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说完，他猛地推开我。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办公桌。
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像我此刻的心，支离破碎。
我看着陈磊转身离去的背影，看着陈家那群人幸灾乐祸的嘴脸，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
又有什么东西，正在浴火重生。
陈磊没有骗我。
他真的，在榨干我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没过多久，他就开始怂恿我去参加各种商业应酬。
他说：“阿风，公司现在遇到点困难，王总那边是个大客户。你陪他吃顿饭，喝杯酒，这事就成了。”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我不去。”
陈磊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不再伪装，直接威胁我：“姚风，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别忘了，你父亲还在医院躺着！你要是不去，我就停了他的医药费！”
我的心，猛地一揪。
父亲是我的软肋。
我不能让他有事。
我咬着牙，答应了。
那天晚上的晚宴，设在一家高级私人会所。
陈磊亲自开车送我去的。
路上，他递给我一杯红酒。
“喝点酒，壮壮胆。”
他笑得“温柔”，眼神里却藏着算计。
我没有接。
我知道，这杯酒里，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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