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来。虽然林川给我安排了血库,但我只想输你的血。」陈安丝毫不退让。
「什么叫我必须来?我该你的吗?」我有些愤怒的吼道。
「对呀。你欠我的。你就不应该回来。」陈安冷笑道。
「你以为我想回来吗?你们又把我当过家人吗?」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崩溃到。
面对我的歇斯底里,只剩下手机嘟嘟的忙音。
我泪流满面的看向窗外无处发泄我的愤怒。泪眼朦胧间,我发现走到了一个我并不认识的地方。
「师傅,这条路不对吧?」我赶紧擦干眼泪强装镇定的问到。
「小姑娘,和家人吵架了吧?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真不容易啊。」司机漠视我的问题说到。
「你要带我去哪?」我急切地追问,手死死的按在报警键上。
司机没说话,回头很淡的看了我一眼回身打开了空调暖风。
只一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没了知觉。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一间地下室里。我被困住了双手双脚扔在一个放满冰块的浴缸里。
我高声呼救,但丝毫没人离我。
「别叫了,省点力气少点痛苦。」那个司机冷漠的看着我。
「你要干嘛?」我哆嗦着询问。
他没说话,走过来用刀生剖了我的心脏!
我只感觉到彻骨的疼痛和凉意,一瞬间冰块滑入了那个血窟窿里,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冰块黏在了一起。
疼。无法言说的疼痛充斥了全身。生理性的眼泪不管不顾的往外喷涌。我不受控制地呻吟着。
不知道是不是人死前都会想到最亲的人,我控制不住的喊着妈妈。甚至缥缈的希望她能来救我。
而我的妈妈,此时正在手术室外祈祷她的安安能够平平安安。
随着血液的流出,我很快觉得不痛了。
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可能是冷了太久,我决然在彻骨的冰块地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养母,一个十里八乡公认的疯女人。
村民们说她丢了孩子后就疯了,整天神神叨叨没人敢靠近。
她是在寒冬腊月的河边捡到我的。没有任何收入的她靠乞讨把我拉拉扯扯到四岁。
可有一天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领我进城,开始拉着我挨家挨户的敲门让人认我。我当时害怕极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妈妈不要我了。
我还记得我亲生父母把我领回去的那个下午,疯女人吼叫着赶我走。我哭的声嘶力竭,我不明白疼爱我的母亲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一直非常怨恨她,觉得我现在悲惨的人生她也是主谋。直到我上了大学之后才回到那个村庄去找她。
隔壁的婆婆和我说,在我走后的那个冬天她就死了。病死的。
我霎时间才明白了她的用意,疯女人知道自己得病活不久了,但是她想我好好活下去。她原以为我的亲生父母会善待我,但没想到这一放手将她最宝贝的女儿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意识消散的前一秒,我看着我的灵魂被从身体里拉扯出来,送回了陈安手术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