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为什么让我们下车呀?”
“贝贝好冷,贝贝想坐车。”
“妈妈,爸爸这是不要我们了吗?”
当时的我紧紧把小小的女儿搂进怀中,脱下身上的大衣裹在她身上,想要为她取暖。
“爸爸只是有事,爸爸怎么会不要我们呢?”
“没事的,妈妈这就打电话叫车,一会儿就不冷了。”
“乖贝贝,妈妈马上带你回家。”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心脏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细细啃噬,锥心刺骨。
对不起贝贝,妈妈食言了。
妈妈没能带你回家。
接下来的两天,齐连修没有再给我打一个电话,我也没有再联系他。
今天是大年三十,也是女儿火化的日子。
我抱着骨灰盒从殡仪馆中走出,望着满天的飞雪,掏出手机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爸爸,我好冷,你来接我回家吧。”
爸爸看不上齐连修,在我跟齐连修结婚后,我便跟家里断了联系。
可我电话打过去的瞬间,爸爸几乎是秒接。
“乖囡囡,是不是那个混蛋欺负你了?你等着,爸爸马上去接你!”
听到爸爸的声音,我的眼泪终于漱漱落下。
我本是沪圈豪门颜家的独生女,爸爸反对我和齐连修在一起。
但我一意孤行,哪怕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跟他在一起,后来更是毅然决然跟他结婚,心甘情愿做他的妻子。
可我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决心,换来的却是贝贝冰冷的尸体。
既然如此,那谁都不要好过。
我看了看怀中用大衣紧紧包裹住的骨灰盒,轻声开口。
“贝贝,这样就不冷了吧。”
“别怕,妈妈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坏人。”
我赶到齐家的时候,他们的年夜饭正要开席。
看到我来,齐连修冷哼一声。
“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还不是眼巴巴地跑过来了。”
“这两天你死哪儿去了,爸妈做了一天的年夜饭,你也不知道早点来帮忙。”
“丧着脸给谁看,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别给我找晦气!”
曾小婷正坐在齐连修身边。
看到齐连修生气,她安抚着拍了拍齐连修的手背。
“哎呀连修,这是好日子,你生什么气。”
“暖暖姐来了,快来坐,我还说呢,这年夜饭没有你都不算团圆。”
“别在门口站着了,多冷啊,快进来坐,别客气。”
看着曾小婷满脸堆笑的模样,我有一瞬恍惚,似乎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见我没动,齐母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快。
“在门口杵着当门神啊?还是要我这个当婆婆的来请你?”
“你要真这么不高兴就别回来,好像谁欠你的似的!”
“反正我们老俩口有小婷陪着就够了,你看看小婷,人家可是留学回来的高材生,现在还能在公司给连修帮忙,你再看看你自己,丧门星!”
齐母向来瞧不上我。
跟家里断绝关系后,我怕齐连修心里有负担,所以从没跟他提过家里的事。
齐母自然也不知道,只当我是个没娘家撑腰的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