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听到了吗?我需要钱!”
“我听到了,但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这些年你投了多少次不正经的生意?败出去的家底还少吗?”
我摇着头,语气坚定。
没想到谢睿言却说:“妈您什么意思?谢家那么多财产不留给我们,还想带进棺材里啊?”
我浑身一震,忍不住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闹够了吗?现在就盼着我死?告诉你们,谢家的东西容不得你们霍霍!”
他捂起脸,像是受了极大侮辱,眼底升起深深的怨恨。
“我闹什么了,家里那么多钱,我就想过的舒服点,有错吗?”
“吃喝玩乐有什么不好?你从小到大就想管着我,我早就受够了!”
“少爷,其实太太她……”
春妈在一旁急得直跺脚,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有些事,瞒了一辈子,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
“行!您够狠!”
“不是喜欢这屋子吗,就让您住个够!”
谢睿言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
他拽起果果,大步走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发出巨响。
“一天不给我钱,你们一天也别想离开这儿!”
“不给钱,你们就在屋里等死吧!”
我听到铁链挂上的声音,眼前一黑。
是我教子无方,教出这么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春妈知道我血压高了,拍门高声求救。
可她嗓子都喊哑了,外面的人也不为所动。
我们就这样被关了三天。
谢睿言那个畜生,连口吃的都不送进来。
还关了暖气,冬天的阁楼里,就像冰窖一样寒冷。
我发起了高烧,胃像被反复锤打一样绞痛。
八十岁高龄,本该安享晚年,竟要被亲生儿子关在家里等死。
真是可笑至极!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死局,当初我就不该心软……
突然,一束光亮从玻璃窗透进来。
“春妈,是不是老谢来接我了?”
我沙哑开口,有些恍惚。
“来了!都来了!”春妈连忙拍打窗户。
啊?
我努力睁大眼睛。
窗外黑影绰绰,似乎有人正试图进入屋内。
可这是三楼啊!
“咔嚓”几声脆响,被锁住的窗户玻璃应声而碎。
三个人影翻了进来。
“老郑老周老郭?”
十年未见,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曾在谢宅工作过的司机园丁和厨子。
“你们……怎么来了?”
“太太,您别怪我多嘴,我把家里的事都告诉他们了。”
春妈哭肿了眼睛。
“太太,您受委屈了!谢少爷真是不孝,怎么能下这么狠的心!”
“幸亏我老周当年挖的狗洞还留着。”
“快送太太去医院,老郑头的车还在外面停着呢!”
他们找了个被单绑在麻绳上,做成简易担架。
就这么把我从窗户抬了出去。
我好像浮在云端,身体轻飘飘的。
终于可以逃离困境了。
等我病好了,可得请这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伙计们吃顿饭,好好叙叙旧。
没想到,我们刚踏上后院的草坪,就听见一声怒吼:
“你们是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