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去铁佛寺向主持求来的东西。
我是为林雪瑶求的,一愿她一世平安,二愿我们夫妻琴瑟和鸣早日添丁。
林雪瑶竟然把手串送给了韩松的儿子。
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般。
结婚数年,林雪瑶一直未孕。
我心里焦急,她却只是淡淡的,说孩子吵闹,想晚一点要,我都依了她。
原来,林雪瑶不是不想有孩子,而是不想和我生孩子。
夏梦对祖母说:“祖母,孙媳妇先告辞了。今天事发突然,我需得回家照顾韩松和子轩。”
祖母有些头痛:“辛苦你了,梦儿。既然是这广玉兰惹的祸,来人!把这府中的广玉兰都给我砍了!”
我愣住,府里的广玉兰,是我母亲生前种下的。
府中下人神色有些犹豫:“老夫人,这花是先夫人她……”
祖母大手一挥:“砍吧!”
花瓣纷纷坠落,犹如我心,支离破碎。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宾客纷纷客气告辞。
我在马车里发呆。
林雪瑶握住我手:“泽言,你别难过。我知道那些广玉兰是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
“祖母让人把树砍了,也是为了让你弟弟一家消气,堵人口舌,毕竟他现在是当朝太傅,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圣上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我淡淡地说:“好,我知道了。”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韩子轩手上戴的手串。
之前,也许我可以安慰自己,林雪瑶只是年少情愫。
可如今,所有的线索都在提醒着我,她爱的,从来都只有韩松。
哀莫大于心死,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一日,我正在城中购买文房四宝。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大哥,别来无恙。”韩松走进来。
我放下手里的墨:“弟弟。”
韩松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怜悯:“大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
“这么多年,窝在一个典史的位子不动,可真够窝囊的。”
“以前,我常常觉得你很厉害,我这个庶子当得没意思。”
“可如今,我成了当朝太傅,你什么也不是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祖母寿辰的事情你是故意的?”
“我明明记得你对花粉不过敏。”
他哈哈大笑:“你总算反应过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林雪瑶成婚这么多年,为什么连个孩子都没有?”
我顿住。
他眼里充满得意和张狂:“那是因为你家林雪瑶,心里只有我啊。她为了表明真心,宁愿自己喝下避子药。”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我久久无法平静。
林雪瑶,你好狠的心。
我一下子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六年的点滴不断在眼前闪回,我的泪夺眶而出。
我用力忍住,不想在韩松面前失了分寸。
韩松见我这副样子,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另一头,林雪瑶正在和夏梦喝着茶:“抱歉了,弟妹,这是长白山千年灵芝,给二弟和子轩压压惊。莫要见怪我家泽言。”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公子被大火烧得灰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