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你确定要进行颞叶切除术吗？虽然手术能治好你的癫痫，但术后你很可能会记忆混乱......甚至和情感相关的记忆都会消失。”
医生试图把所有手术后遗症掰开揉碎了讲给我听。
“你和你老婆恩爱有加，要是真失去那些美好记忆，我怕你会后悔......”
我毫不犹豫在手术单上签字。
“我不会后悔，开始手术吧！”
随着麻药的注入，我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习惯让我按下了紧急通话按钮，顾嫣然对她男友诉苦的肺腑之言透过听筒传来：
“只要想到十年的青春挚爱都给了谢辰宴，我就觉得自己哪哪都是脏的！”
“你不知道他发病起来的样子多恶心，这些年要不是你替我洁净身体和灵魂，我都没办法再回去多看他一眼！”
我掐断电话，身体不再颤抖。
手术很成功，我也如愿忘记了和顾嫣然有关的一切。
“谢先生，要不先暂停手术，等你老婆来了再说？”
“不用，继续。”
医生以为我颤抖是因为害怕，有些不忍心我一个人进行手术。
这不是我第一次偷偷躺在手术台上。
但每次都因为害怕失去和顾嫣然相爱的记忆，而在最后关头退缩了。
也正是每一次的犹豫不决，让顾嫣然被迫一次又一次悉心照顾犯病的我。
整个医院的医护人员都知道我有个不离不弃的深情老婆。
但没人知道，我每犯一次病，就意味着她要出去和男朋友寻求三天的刺激和安慰。
在ICU醒来后，医生满脸喜气的恭喜我手术很成功：
“谢先生，可有哪里不舒服？比如记忆错乱或者记忆空白？”
我闻言，心头有一瞬的酸涩。
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但又好似无足轻重。
不待我开口询问医生，电话倏地响起。
看着屏幕上颇为熟悉的名字，我情不自禁皱眉拒接。
但电话那头的人很执着，吵闹的铃声让我心生厌烦。
“谢先生，这是你老婆的电话，你不接吗？”
医生看我拒接了好几个电话后，脸上的喜悦渐渐变得凝重。
“你...不会真忘了你老婆顾嫣然吧？”
老婆二字不断冲击着我的大脑，我莫名为记忆的空白感到欢喜。
走神间，医生帮我接了电话，顾嫣然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辰宴，你没事吧？怎么不接我电话？”
穿衣服的窸窣声中，混着男人不满的闷哼。
我脑海里自然浮现一个女人，刚从男人怀里爬起来的画面。
我压下心头的恶心，平静道：
“在医院，不方便接。”
顾嫣然听到我在医院，声线都变了：
“老公，你怎么了？别害怕，老婆马上就来医院！”
她来得很快，满是褶皱的真丝裙，连拉链没完全拉上都没有发现。
在得知我一个人做了手术后，她后怕的将我抱紧：
“辰宴，万幸手术很成功！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我宁可你每次发病了我照顾你，都不想你做手术承担一丝丝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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