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车来的时候，牛丽芬也赶到了。
牛丽芬一到，直接原地撒泼。
“你这个丧门星！我们韩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你这种儿媳妇！你克死我儿子不说，竟然还不让我见我儿子最后一面！”
“贱人，你这么着急给我儿子火化，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儿子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把你媳妇一块带走吧！”
我冷眼看着牛丽芬穿着一身貂皮大衣，在地上撒泼滚打。
牛丽芬尖锐刺耳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驻足围观，路人们纷纷对我指指点点。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丧尽天良的媳妇啊？”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你看那狐媚样子，指不定在外面勾搭了多少男人！”
“哪有自己老公死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我对这些议论声毫不在意。
倒是夏蕊初连忙上前扶起牛丽芬，柔声安慰：
“阿姨，你快起来，这么冷的天，你一直趴在地上会着凉的。”
牛丽芬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继续开骂：
“罗凌萱，你给我滚！”
“我们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我儿子的后事也不用你操心！”
我呵呵道：“妈，我这不是怕告诉你了，你接受不了病倒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现在看来倒是我多心了，你看来也不是接受不了，这不，自己儿子死了，你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还有工夫在这撒泼滚打跟我发疯，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千帆没死呢。”
牛丽芬和夏蕊初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心虚。
牛丽芬嘴硬道：“我就是听说你要把我儿子送去火化，一时着急而已，我现在马上就去看我儿子！”
我指了指远处的殡仪馆拉尸体的灵车：“去吧，就在里面呢。”
牛丽芬看了眼灵车，当场就急了，瞪大眼睛大骂：“罗凌萱！你疯了啊！灵车多晦气啊，那都是拉死人的，你怎么能把我儿子拉到那种车上？要是影响了他的气运可怎么办？”
“你这个贱人！枉我儿子对你那么好！”
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佯装疑惑地看着牛丽芬：“妈，你说什么呢？灵车不就是拉死人的吗？千帆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牛丽芬张口结舌脸色阴沉，恶狠狠地瞪着我，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能言善辩。
她成了哑巴，夏蕊初立刻车轮战站了出来：
“凌萱，你也别怪阿姨，她不让你带走韩千帆火化，是因为他们老家那边有习俗，人死了得在家里停灵三天，才能出殡火化，不然万一魂灵还没离体，那不是连魂都烧了？”
一听这话，牛丽芬赶紧点点头：“对，就是这样。你赶紧让那些人把我儿子抬出来，你就是没有人家蕊初见多识广！”
停灵就停灵，谁怕谁？
韩千帆当天下午就被弄回郊县老家。
就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似的。
韩千帆郊县老家竟然早早地搭起了灵棚，门口的院子里已经摆上了席。
来吃饭的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似乎一点死了人的氛围都没有。
牛丽芬更是笑呵呵地化身社牛到处社交，一张老脸笑得褶子快把苍蝇粑粑夹出来了。
夏蕊初看着我，一副关心我的样子说道：“凌萱，你忙上忙下的辛苦了，我来替你守灵，你去睡一觉。”
我淡定地拿了点饭坐到韩千帆棺材旁边。
“不用了，他又不是你老公，你凭什么守灵？”
夏蕊初脸色一僵。
我朝他挥了挥手：“不就是停灵三天嘛？这三天我就在这守着，谁也别想动我老公！他人都死了，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谁要是拦我，就是我的仇人！”
夏蕊初瞪了我一眼，无奈只能又跑去和牛丽芬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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