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浑身一颤,却仍然强颜欢笑。
“念儿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不喜欢我们的孩儿。”
“我知道你素来怕苦,那我便与你同甘共苦!”
他没再给我拒绝的机会,将药含在嘴里,俯下身吻住我的唇。
温热的药汤渡到我嘴里,小腹处隐约传来一阵剧痛。
不过须臾,身下便血流如注。
我蜷缩成一团,忍不住痛呼出声。
裴宴没再看过我一眼。
只长舒一口气,转身叫来大夫。
折腾了一夜,我也几乎痛到晕死过去,才终于听见一声啼哭。
大夫声音都染上一丝颤抖。
“裴将军,这孩子还有气,要不要我施针保住他性命?”
裴宴冷着脸,一脸嫌恶的盯着我的孩子。
“不必了,趁夫人没醒,赶紧带到后院去捂死吧!”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没有丝毫力气。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我的孩子带走。
整颗心早已痛到了极致。
我爱了裴宴八年,可他杀了我的小宝还不够。
连刚出生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听着门外愈发虚弱的哭声,我绝望的闭上眼,任由自己晕死过去。
再睁眼时,天色已然大亮。
脸上烧烂的皮肉疼得钻心剜骨一般。
我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守在门外的大夫却只端来一碗止痛的汤药。
看着他带着几分怜悯的眼神,我惨然一笑。
既然裴宴想要毁掉我的脸,那我便如他所愿。
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连汤药都变得苦涩到难以下咽。
我苦笑着喝完后,便起身走到后院。
扬手招来一只信鸽,将写有归程日期的信纸绑在了它的腿上。
愣怔着看它飞出院墙。
一转身,却撞进了裴宴的怀里。
他抱着沈青的孩子,脸上的笑容还没没来得及褪去。
看向我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愕然。
“念儿,你伤的这么重,怎么还到处走动?”
“刚刚那是你从苗疆带回来的信鸽吗?”
我平静的点头。
“师父惦记我和小宝,我想让他老人家安心而已。”
裴宴并未在意,只是满眼心疼的看着我。
“你若是需要给人送信,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了,你如此这般,是想心疼死我吗?”
我没接话,只低头看向他的怀里。
他却猛然护住孩子,眼里多了几分警惕。
“念儿,你如今的模样,怕是会吓到孩子。”
“更何况你接连死了两个孩子,身上多少带着煞气,还是离他远些好了。”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恨不得撕烂他那副虚伪的嘴脸。
泪水混合着血水一同滑落,让我整张脸看起来更加可怖。
他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厌恶,冷声吩咐旁人将孩子带走。
可那孩子竟然挣脱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向我扑来。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接住他。
却被人从身后撞开,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裴宴神色惊慌的走来,却不是想要扶起我。
而是伸手搂住站在我面前的沈青和孩子。
“青青,你患了风寒,我不是让你好生休息,渊儿交给我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