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那些热烈的温暖的开心的瞬间。
我慢慢吐出几个字：
“厉北澈，我不爱你了。”
一滴泪落下，如他所愿。
厉北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他收起嘴角的笑意，一把将我推开，双目猩红。
“滚！拿着你的钱给我滚！你这样的人，就不配当妈，只配做鸡！”
我弯下腰，一张张捡起地上的钞票。
儿子，再等等妈妈。
等妈妈抓到绑架你的凶手，就去跟你说对不起。
“妈妈救我，小宝好害怕！妈妈救我！”
“妈妈，妈妈！”
睁开眼，又是那个梦，那个整整做了五年的梦。
五年前，儿子被绑架。我赶到的时候，他就那么蜷缩着坐在椅子上，身上绑满炸药，滴滴滴地响。
一边是刚满5岁的儿子，一边是组织的信任和上万无辜百姓的性命。
作为一名卧底特工，我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炸成碎片。
我紧抓住心口，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
顾不上太多，我匆忙回去换好衣服，赶去儿子的灵堂。
今天是他的忌日，应该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他了。
推开门，原本安静的灵堂开始议论纷纷。
“哎，那个就是厉少前妻吧？害死自己儿子的那个！她怎么来了？”
“有些人呢就是脸皮够厚！害死儿子，抛下老公，还把钱都卷走跟男人跑了！要不是后来有好心人给厉少捐了心脏，估计厉少也悬喽！”
“你看她长得，一副贱样！听说现在做鸡呢，前两天还当着一群人的面跟厉少做呢！就为了20万！”
“20万？呵，可真是恶人自有天收！呸！”
漫天的菊花向我砸来，我没有躲，只是继续向前走着，给儿子插上一柱香。
“江星洛，谁让你来的？你还有脸来祭拜儿子？”
厉北澈快步走来，一把拔下了那柱香，狠狠在地上碾碎。
他刚想再说什么，目光却停在我的脖子上，散出寒光。
柳心悦显然也看到了，瞟了一眼便勾起唇角。
“呦，姐姐这是刚工作完就过来了？身上还盖着章呢！”
“我看姐姐怕不是来看儿子的，而是，来挑男人的吧？”
周围的嘲笑声此起彼伏。
“小姐，多少钱一晚啊？”
“要是便宜，我可以试试！”
我拿起手机，才发现脖子上的一圈红痕。
“江星洛，你到底有没有心？今天是儿子的忌日，五年来你第一次来，就是为了来找男人？”
“你真的，就一点也不伤心？一点也不内疚？”
厉北澈狠狠瞪着我，仿佛要向我求个答案。
可他不知道，这五年的每一个日夜，我都被一把把尖刀反复扎着。
想死不能死，想活不能活。
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背后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是我和几个男人的视频，视频中的我随人摆弄。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在地下室……
头好疼，心更疼。
“你还说没有？”
厉北澈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被掐得喘不过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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