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父子两都不喜我,契约也到期了,我即将开启新的生活了。
怀着一点私心,我撒谎了。
「靖安生病了,时宴在家照顾他。我自己没注意,摔倒了,才比较狼狈。」
周雪没有多想,扶着我上车。
坐在车上,我麻木地划过屏幕,看着徐媛媛在【最爱的家】接连不断发来的消息。
而当那幅周靖安画的一家三口出现在眼前时,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画中的女人,肚子微微隆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旁边站着的是周靖安和一个小孩,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和谐那么快乐。
看着女人上面,大大红红的两个字,「妈妈!」
以及周时宴在下面的留言,「靖安,真棒!画得太好了。」
「林瑾瑜,你总算做件合眼的事了。以后,靖安绘画继续由你负责。」
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楚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咬紧牙关不让它落下。
如果,她是妈妈,我又算什么?
这些年的辛苦付出,又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毕竟,儿子愿意陪徐媛媛做产检,却不愿意多走几步路看看我死去的妈妈。
我磕了100个响头,却抵不过徐媛媛的一句话。
我放下手机,不敢再看下去,怕到时候,露出一点破绽让周雪发现了。
所幸,周雪一直在打电话处理公司业务,没空理我。
很快,别墅到了。
周雪送我下车后,又匆匆赶去公司处理事务。
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一瘸一拐地走到家门口。
突然,一泼尿从天而降。
我迅速弓下身子,紧紧护住怀中的骨灰盒。
抬头望去,只见周靖安在楼上指着我,放声大笑。
「哈哈!坏女人!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我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和徐妈妈。」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骨灰盒的边缘压在胸口带来一丝疼痛,却不足以分散我心中的沉重与酸楚。
我心中不停默念着协议2001条,不能动手打孩子。
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我才无力地推开门。
徐媛媛路过我,捏了捏鼻子,佯装干呕,阴阳怪气道,「瑾瑜,你是掉马桶了吗?怎么这么臭呀!呕!」
周时宴闻言,捂着脸,后退数米,一脸嫌弃,「臭婆娘!还不快去收拾干净,恶心死了!不要熏坏了我的儿子。」
「对了,一会儿记得出来做酸辣粉,要加麻加辣。」
我无视众人嫌弃的目光,深吸一口气,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保姆房。
我轻轻放下母亲的骨灰盒,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擦拭着,心中默念着:「妈,我快自由了。明晚这一切都结束了。到时候,我就带你去看海。」
眼角不禁滑下一滴泪,迅速被我抹去。
即使今天的遭遇让我身心俱疲,但我不能停下来。
因为,协议99条是不能违背周时宴的任何命令,包扣死。
我快速换洗之后,匆匆赶到厨房,给徐媛媛做酸辣粉。
当我将精心准备的酸辣粉端上桌,徐媛媛尝了一口,眉头瞬间蹙起,「瑾瑜,这咸得简直没法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