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啊宋大人,今儿个身子不舒服,有些头晕没站稳。”
宋景文抿着唇,没有作声,神情很是不悦。
柳娘子顿时有些窘迫,显然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这么受过冷待。
我见状,笑了笑。
“柳娘子可要站稳些了,今日还好是冒犯了我家夫君,要是其他大人说不好可要打死了呢?”
她顿时吓到了,白了脸色,站直了身子。
她幽怨的行了一礼,露出苦笑。
“就我家那冤家,是指望不上了。真羡慕宋大人与宋夫人这么恩爱啊!”
“我要是有宋大人这样的夫君,可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呢。”
回府之后,宋景文破例没有先去看书,而是先去沐浴。
我拨弄着算盘,安排着府中的事宜。
好一会儿,他才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
我回过神,有些愕然。
“怎么洗了这么久?”
他用干的浴巾擦拭着头发,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
“不喜欢身上有香味。”
我平时也爱读一些书。
有时候也会同他讨论讨论。
某一次读到《周易》的时候,我指着书中的话问他。
“你不是一向秉持着君子当厚德载物吗,怎么独独对柳娘子那么苛责?”
他沉默了片刻,脸色现出讥讽之色。
“周大郎在外经商奔波养家,她身为妇人行为举止放荡无状,不顾及自己夫君的脸面。”
“我就说红颜祸水,多少古籍文书上也都这么说。”
我有些失笑。
本也担心他当了官之后,会纳许许多多美妾的,可他总跟我说不爱那温香软玉。
是他发誓,此生唯有我一个人的。
他说,是我陪着他走到了现在,此生只想守着我和儿子。
再说了当今律法对于宠妾灭妻之人,是会判流放的。
他绝对不会干那种事情的。
柳娘子是五年前搬来的,也在那胡同里住了好久。
倒是没怎么见过她夫君周大郎。
据说是一直在外经商,留下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娘子独守空房。
虽然我觉得宋景文有些话太言过其实了,但他在某些事情上是很固执的。
自从那次后,柳娘子每次傍晚来送花,遇见宋景文都是格外端庄有礼。
完全不像在其他人面前那样热情。
低垂着眼睛,莫名的显露出了些委屈的意味。
宋景文再提起她,更是满脸的不喜和不耐烦了。
我生辰宴那天,叫了她给府中安排鲜花。
在花园荷花池上凉亭之中,她端着新养出的牡丹给我看。
“宋夫人,这盆牡丹可金贵着呢,独一无二的新品种。”
她热情的介绍着。
见我望着荷花池里的荷花,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听说是宋大人特意叫人给夫人造的荷花池呢,夫人送我一朵荷花可好?”
“也让我呀,沾沾夫人的福气呢。”
只是我还没有点头,她便自顾自的俯身去摘那荷花了。
她猛然的脚下一滑,身子向前跌去。
我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见到宋景文冲了过来。
那紧张的样子,生怕她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