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日为了许昭烦我,现在队里的人都太不懂事了。」
我的心如坠入冰窖,遍体生寒。南极的风雪钻入我的衣领,都没有江左的话让我心寒。
付完帐,江左回到了家,我和江左的家。
他如往常一样回到了家,直接走到房间取了工作手机。
自从一年前,江左青梅陈灵灵回国,我们就开始分房睡了。
江左将手机开机,无数的未接来电和微信信息占据了屏幕。
我没有江左日常手机的联系方式,并且极地信号不好,只能打他的工作手机。
三百个未接来电,全是我蜷缩在狭小帐篷里打来的。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可他一个都没接。
只留我一个人,在寒冷的雪夜,默默等待死亡。
我最后一个念想是再见一次在病床的我妈。
江左没有我想象中的震惊和悲伤。他修长的手指停留在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上。
「我求你了,救救我吧,我妈还在医院。」
然后毫不犹豫地删除了几十条微信消息。
他不甚在意地念叨着:「许昭惯会使用苦肉计了,她一个极地气象学家,说什么在南极呆不下去,我看她就是自私的很。」
江左翻看了一些我的通话记录,发现大多都是白天打来的,不由有些晃神。
按时差来算,北半球的白天就是南半球的黑夜。所以我是在南极的黑夜打给他的。
那些电话曾经是我的希望。
我不相信江左会绝情到置我于死地的地步。
黑夜对我来说有着致命的恐惧,因为从出生开始我就患有幽闭恐惧症。
我害怕一切黑暗的环境。
每当南极的黑夜降临,除了帐篷之外,就是无尽的黑。
我会在小小的床上蜷缩成一团,因为能减少一些寒冷。
然后拨通江左的电话。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南极,哪怕只是通话的嘟嘟声,也能成为我的慰藉。
我看见江左最后还是把通话记录全删干净了。
也许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就在我思绪乱飞的时候,江左接到了上级组长的电话,叫他去开会,聊一下这次去南极的收获。
江左先绕路接了陈灵灵,再一起去的研究所。
路上陈灵灵一直魂不守舍的,担忧地询问江左自己会不会有事。
江左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安慰道:「许昭没上直升飞机不是你的责任,我会和组长说清楚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而且说不定许昭早就回来了,只是躲在什么地方,不想见我们。到时候我去和她道个歉,她肯定会原谅我的。」
我盘旋在他们上空,江左绝对想不到我已经被埋葬在异国他乡了吧。
陈灵灵听了他的话,松了口气,安下心来。
等到了研究所,江左轻车熟路的带她走到会议室。
会议室内大家都已经坐好,只等他两人。
江左落座后,会议正式开始。
先是同队的黄发男生对本次情况进行总结,然后组长指出行动的不足。
最后大家把自己所见所感一一汇报,会议就快要结束。
等到江左开始汇报,组长华严松才发现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