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我家孩子的录取通知书，听说是在你这儿。”
王贯眼中闪过一次惊讶，显然没想到我们能知道这个事儿。
“是在我这儿没错，但这是我花钱买的，你们一屁股债，总不可能要我大发慈悲把录取通知书还给你吧？”
“做人可不能这么不要脸。”
老婆气的牙痒痒，小声的嘀咕着，“不要脸的分明是你！”
王贯没听清，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直接抬起手指着我老婆的眉心。
“我忍你很久了，看在我们曾经是老同学的份上，我没跟你计较，你别蹬鼻子上脸！”
我挪半步，将老婆挡的严严实实，直视王贯。
“这文凭你花多少钱买的？我们买回来。”
“买回来？你们那一屁股债……”
王贯话还没说完，他身边的小弟在他耳边轻轻说着。
“他们的钱都还完了，这男的有两把刷子，买了两个蒙包，都赚了。”
王贯悬在空中的手都僵住了，他再次把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这次他的目光里带着审视。
“就你？竟然还有点狗屎运！”
“这文凭，老子当时花五千块钱给我儿子买的，我儿子开心的不行，说大学里都是好看又标致的大美女。”
“你们现在想买回去，可不是这个价了。”
我看着王贯眼中小人得志的样子，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那你要多少？”
王贯阴险一笑，随后缓缓张开五指。
“五万？王贯！你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良心不会痛吗！？”
老婆捶胸顿足，气的不轻。
而王贯眼角，笑意加深，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是五万，是五十万！”
老婆一听，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缓过一口气来，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真的是做了孽了！怎么就上了你这个畜生的当！”
“老公，是我对不起孩子，但五十万啊！我们家底儿都空了，哪里能有五十万！”
“咱们回家吧，委屈了孩子，是我这个当妈的错，让孩子再考一年吧。”
老婆眼中满是悔恨，可这么听来，也算是还有一线生机。
我松开攥紧的拳头，扶着老婆往回走。
可身后又想起王贯那个畜生阴险的话。
“听兄弟们说你家姑娘长得不错，要是考不上大学了，过来给我当儿媳妇儿。”
“要是她不喜欢小的，跟了我也行，老子一定让她知道人间至乐是什么！”
“这辈子我能保她吃香喝辣！”
“总比跟着你们这对没本事的怂爹怂妈强！”
老婆气得浑身发抖，但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群人渣的对手。
我站定在原地。
脑海中想起小萱那颤栗的眼眸。
我回过身，看着王贯在昏暗灯光下狰狞的笑容。
“还有货吗？不要外面那些垃圾，要高货。”
王贯笑声停住，慢慢逼近我。
“当然有，可穷光蛋没资格看。”
“我可以借。”
“就你？借能借多少？”
我直勾勾的盯着王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能借多少，我就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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