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着小孩的头发,把他扯到身边,“我不想迁怒小孩,但今天是你自找的。”
正要扬起手扇他,后脑勺却被锥子一样的东西砸中。
全身瞬间失力。
“啊!”身后传来苏琪的一声惊呼。
“止渊哥哥,我不是故意要砸她的,我只是看到她要伤害冰冰,我着急……”
司止渊把她的头蒙在自己怀里安慰。
眼神狠厉地瞪着我,“我从不知道,你竟然能对孩子动手。你失去过孩子,应该更能理解当母亲的心才对。”
温热的血浸湿头发,我的头重重砸在地上。
意识朦胧里,我仿佛又被哥哥抱在怀里。
或许,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
可眼前哥哥的模样渐渐和司止渊的脸重合,他抱着我拼命摇晃,“阿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再睁眼,又是白色的医院。
司止渊守在我旁边。
看我醒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捂进我手心。
“送你一个新的,你看喜不喜欢?”
我拿起镯子砸向墙壁,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司止渊脸上的笑也被砸没了。
他捏着我的手腕,似要把我骨头捏碎。
“这些年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我挣脱他的手,对上他的眼神。
“司止渊,那柜子里的东西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
他眸中的冷色淡下去,“阿语,斯人已去,你守着那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瞳孔,想知道他有没有哪怕一丝愧疚。
可惜,没有。
我掀开被子下床,“豆豆还在家等我,我要回去看它。”
司止渊将我摁回床上。
“阿语,乖一点,你的伤还没好。”
我什么都不想听。
从前苏琪很多次说豆豆咬人,便把豆豆关起来不给它吃饭。
那是我和哥哥一起养的狗,也是我对哥哥的念想。
我努力想挣脱开他,他却越来越用力。
最后他蹲在我身边。
“阿语,那我要先告诉你,豆豆和你再亲近,也只是一条狗而已,没了也就没了。”
我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
他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推开他,我光着脚冲出病房。
回去的出租车上,我祈祷着豆豆一定不能有事。
冲进前院的时候,苏琪正在拔我养的半院子玫瑰。
她朝我晃晃刚拔下的一朵。
“阿语姐姐,我不喜欢玫瑰,止渊哥哥说可以都拔掉,你不会介意吧?”
我没有功夫和她较劲那几朵花。
但是,她一定不能动我的豆豆。
推门时却发现,正门和侧门已经全都被锁起来。
所有窗帘紧拉着,里面不时传来几声雄浑低沉的狗叫。
那是巨型犬的声音,而豆豆只是一只小土狗。
我几乎嘶吼出声:“把房门打开,我要见豆豆!”
苏琪被我一声吼吓住,邻居们也都从露台上向这边看。
她无奈只好把房门打开。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我面前闪过。
我目光随着那身影看去。
豆豆已经被咬掉一条腿和半边脸,藏在柜子底下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