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劝完她,回到房间对我说:「你说你,生个孩子还生出功劳了?你身体不舒服跟妈置什么气呢?」
我撕破了温柔的面具:「你也知道我身体不舒服?我以为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医生说了我有患病风险,你们恨不得当场就办出院。我出院就算了,孩子呢?黄疸得照紫外线灯,你们就这样接回来了?孩子早产两个月,各种功能正常吗?你是不是有病,被你那个疯妈传染了?」
祁同肆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这么说我妈!」
我被五个指印打红了脸,也打碎了心,
曾经捧着我的脸哭着说我们没有孩子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的那双手,
曾经温柔地贴在我肚子上摸妊娠油的手如今变成了最好的利器。
他也被自己的巴掌怔了一下,然后突然跪倒在地扇自己巴掌:「对不起,最近孩子的事,你的身体,各种事情碰在一块了,我太急躁了。」
「对不起,晓晓,我错了。」
我崩溃痛哭,伤口在下面隐隐裂开,血渗透了内裤和睡裤,滴在木地板上,
血痕顺着地板缝蔓延出去,腥臭味和咸咸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我知道,我再也无法原谅他了。
他也慌了,开始挠着头来回踱步叹气:「怎么办啊,唉……」
我曾经怎么没有看出来他是这样没有出息,遇到事情只会唉声叹气的懦夫呢……
六神无主地看着他,细细想来,
结婚五年里,家里所有大事小事都是我做主,
就连屡次做试管婴儿的事,也是我一手操办的。
他最爱的就是哭泣和叹息。
可他终究还是对我好的,
他在我发烧病痛时抱着我到天亮,
他在我与公司领导起冲突时,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边,帮我出了口气,
后来他说:「只要我愿意,可以在家不出去工作受气,他养我。」
他在我渴望一个圆满的家庭时出现,为我披上头纱。
曾经的一幕幕都被一个巴掌击碎,因我术后撕破的伤口溃散。
我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五个字:
「送我,去医院。」
他又在那里焦急地挠着头:「超预算了啊,可是。」
我无助地自己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喂,我的伤口撕裂了,在流血。
「是的,是本人,刚生完的产妇。」
婆婆跟在身后念叨着:「真麻烦!要不是你克我们小肆,他也不至于这么难生小孩!你瞧瞧你们都花了多少钱了!那些可都是老爷子生前留给我们母子俩的!」
在医院里,医生准备为我缝合伤口:「确定不用麻药吗?」
我斩钉截铁地点头。
我要让每一次锥心的痛都深深刻印在心里,
大概就是针尖插入皮肉的那个时刻,我下定了决心要离开祁同肆。
躺在手术室里,刺眼的灯光盖住我冒着冷汗的上半身,
这五年婚姻,他一直都扮演着体贴负责的丈夫角色,
即便我们屡次受孕失败而沮丧,
他也以我的身体为先,照顾我,安抚我……
婆婆搬到我们家后,时不时朝我的肚子冷嘲热讽,又或是对我的反应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