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屈辱拍醒,一把打开她的手:「你是想跟我动手吗?」
婆婆一听不愿意了:「你这女的太有心计了!装睡就算了,我就轻轻拍了拍,就上纲上线,你看看孩子饿得小脸蜡黄!」
我对着祁同肆喊到:「滚出去,你们一家人!」
「我的孩子留在这,我自然会喂!」
他从来没见过我这幅决绝又生冷的模样,
记忆里我应该是柔弱温柔的,像蒲公英一样,一吹就倒,一揉就碎。
可蒲公英最爱的其实是自由地播撒种子。
他也知道事到如今都怪他的鲁莽和他妈的泼辣无知,
他是明事理的,
可是有时候,事理没有利益重要。
他缓缓地拍了拍他妈的背,「好了,妈,我们先回去,让她一个人休息会儿。」
我给唯一的闺蜜秦琴发了消息,请她来医院照顾我。
自从我结婚以后,我的生活就只有做试管受孕和祁同肆了,很久没见过闺蜜了。
她容光焕发地出现后,我就知道她婚后过得很好。
我们都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都渴望一个家,
她却比我幸运得多,遇到了一个真正疼她爱她的人,
他没有让她和社会脱节,而是给她开了一个花店,
她捧着一大束绣球进来,花束袋子里还装着一盒价格不菲的护肤品套装。
「你刚生完得赶紧恢复,自从你怀孕后连妆也不化了,每天按时按点睡觉,还破天荒地做瑜伽……为了生个娃,最后搞得身体和脸都垮了,划算吗?」
要是八个月前,我一定会幸福地说很值得,
可是今天我看着婴儿在一旁熟睡,内心浮现出一抹阴郁。
她也仔细看着小孩:「还好,一点都不像他。
「你真得想好了吗?委托我老公给你打离婚官司?」
我向来性子软弱,很难拿得起,更难放得下,
小时候,领养人一出现,我就变成了哑巴,她却机灵得很,把院长和领养人都哄得开心,
可是每当领养人要带她走时,她都死命地牵着我,
「我们是姐妹,要走一起走。」
毫不意外的是,最后领养人都会放弃。
她明朗乐观,可内心深处却提防着每一个人,她不相信爱情,
直到她要踏入婚姻的殿堂时,都在对我说:「找一个本身就好的人,从品性到责任。爱没那么重要。」
当时,我已经在跟祁同肆恋爱了,我想,闺蜜总是看不上你找的男人,这很正常。
现在想想,她似乎早就看明白了。
我还是点点头:「我还爱他,可是,爱不动了。」
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终于有人跨过千山万水来爱我了,
可是他不过是怜悯我,又需要个妻子生育罢了。
他不爱我,我要怎样才能爱他呢?
填不满的。
秦琴给我削了个苹果,骂了一句:
「有病。什么时候了,还爱不爱的。」
我喜欢她的直接干脆,如果我能像她一样,
或许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也不会被自己选的家人欺负吧。
秦琴的老公武律师来了,他有些发福,难掩富贵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