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那几个月,我每天都去重症病房陪她,为了赚钱救她,我什么都做。
甚至有富二代让我钻胯下,我也甘愿忍受。
那时,我不觉得自己辛苦,反而希望,受伤被咬成植物人的人,是我。
可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你根本没有受伤,也根本没有昏迷,对吧?”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景元,我......”
她终于发声
我冷眼看着,“沈博导,我只是个外卖员,配站在您面前吗?”
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手不断伸出又收回。
“对不起......对不起。”
我以为我会情绪崩溃,会疯了般拉着她走。
可我心里十分平静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最爱的枕边人。
“怪不得当时非要把我支走,所以那只差点把我腿咬断的狗,也是你雇来的演员吧?”
记忆的浪潮在脑海里铺开。
我曾经是一所双一流大学的化学系教授,每天穿着实验服,在实验室培育祖国的栋梁。
妻子是一名家庭主妇,女儿在市重点中学上学,我们是小区里的模范家庭。
直到那次实验室毒气泄漏。
我的工作丢了,还没缓过神,全家遭遇了那场车祸。
我在手上打着石膏就去打零工,在医院和兼职之间奔波,就为了凑够高昂的手术费。
我现在才知道。
原来我之前的努力全是一场笑话。
看着沈星然高级的西装,脸上粉饰的妆容,还有那刺眼的铭牌。
而我的女儿,她因沈星然被狗袭击的事患上抑郁症,整天在手腕上割出红痕。
我请了最有名的心理医生,每天晚上陪在她身边,却看着她还眼神空洞。
出门前,她说还要去医院看看妈妈。
可现在......
“那女儿呢?”
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升起一股怒意。
“你要我怎么告诉她,她最爱的妈妈没有被狗咬成重伤,没有成为植物人,现在是有名的沈教授呢?”
我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恨意。
失业没钱,抑郁的女儿,欺骗的老婆。
星然欲言又止,眼眶红了大半。
就在这时,劳斯莱斯的车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妈妈,还没好吗?待会儿我还有成果展示,教授们都等着呢。”
软糯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只一秒,我就听出,那是我的女儿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