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当天就可以出院,但是在妈妈的强烈要求下,在医院待了三天后,冉年才在全家的簇拥下出院了。
出院时妈妈还是不放心,她又叫来全院的医生再给他做了一次全身检查。
妈妈忙前忙后地替他收拾着东西,大姐特地给他买了一套新的名牌服装给他换上,爸爸怕他累着,直接将他背上了车。
在回家的路上,几人又说又笑,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他们唯一能记得我的,就只有对我的指责。
妈妈一直没好气地念叨着,“冉沁这个畜牲,竟然一次都没看过她弟弟,既然这样,等我们回去就把她交给法律来教育。”
“都怪我们小时候把她宠坏了,才让她性格这么恶劣,把她留在身边始终是个隐患,还是早点把她赶出家门为好。”
宠坏?
我无助地笑了,这个词语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真正受到宠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冉年!
生下大姐后,爸妈始终想要一个男孩,当看到第二胎出生的是我时,他们脸上一阵失望。
我所有用的穿的,基本上都是捡大姐不要的,我一直都以为只是我们家比较节俭罢了,我也没过多在意。
然而当冉年出生,我才发觉并不是这样,尽管孩子长得快,衣服能穿的时间比较短,但是不管在冉年多少岁的时候,他始终有着一大箱的新衣服。
他们不惜花费大把大把地钞票送他上各种补习班夏令营,然而我只是因为想要一本书就被妈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年纪这么小开销就这么大,真是败家的玩意儿!”
见我不得宠,冉年将玩具玩腻后,就把我当作了他的新玩具。
他故意与我争抢我的那些旧玩意儿,我一不给他,他就惨叫着躺在地上,大哭起来。
妈妈一把心疼地抱住弟弟,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我,“冉沁你就这么恨你弟弟吗?!”
没等我开口解释,冉年又哭了起来,“妈妈,把我所有玩具都给姐姐,只要她不打我就好了......”
当回家的爸爸看到这一幕,当晚就和妈妈男女混合双打将我打了个半死。
我越是求饶,他们就打得越狠,只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有下死手,我的痛都是装出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坏,都是在哪学的,要是以后还敢欺负你弟弟,看我怎么打死你!”
从此之后,我对冉年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恐惧,我不敢再去和他争夺任何东西,包括当妈妈要我将保研的名额让给冉年的时候,我也不敢多说一句。
“是啊,还是怪我们对她不严厉,才让她养成了这种糟糕的性格!”
现在他们是其乐融融地回了新家,而我被永远地留在了阴冷的停尸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