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落在雪地上格外刺眼:“皇上,我是你亲封的皇后,你居然不相信我。”
皇上龙颜大怒:“你无视君威,毒害皇嗣,看来是朕平日里太过娇宠你,来人,将皇后关进教坊司。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学会了温顺什么时候再出来见朕。”
“将大皇子抱回贵妃宫中,将皇后所生狸猫拿出去烧了,不许外传。”
我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衣衫上还带着血,被教坊司的管教嬷嬷拖进了教坊司,厚重的大门缓缓在我面前关上。而在门上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皇上的愤怒,和贵妃得意的眼神。
我刚站直了身子,一个铁戒尺“啪”一声打在我背上:“进来教坊司的人都是奴婢,这里面不少的贵女,进来还高傲得很,被我训得一样服服贴贴的。”
“从今往后,你就是教坊司最末一等的奴婢了。”
最末一等的奴婢代表着什么,我当时并不知晓,可是,漫长地等待皇上放我出教坊司的两年里,我知道了。
我每天被人用带着倒刺的鞭子鞭打,被教习舞蹈的嬷嬷和教坊头用棍子赶到烧红了的炭火上,在上面蹑足而跳。
因为要搏客人的欢心,而被在肩上纹上代表着艺伎的刺青,代表着最下等的身份。
而更难熬的是在晚上,被觊觎我美色的教坊头和那些让人恶心的乐师关在黑暗的小屋里凌辱,从深夜到天明,而到了第二天,又重复前一天的折磨。
所有的折磨我都忍着,唯一我忍受不了的是,我见不到我的孩子,那个生下来不到一天便被当做贵妃之子被抱走的我的孩子。我想得泪流满面,我无数次拍打着宫门:“让我见见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结果遭受的是更非人一般地折磨:“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皇后?告诉你,别做梦了,进了教坊司的人,不管身份多尊贵,永远别想出去。要出去,除非有贵人看上,放出去做妾或是家妓。你只能称奴婢。”
我被打得只剩半口气,抬眼透过血色,看着那四方的天,心里只惦记着一句:我的孩子,他是否平安喜乐。有没有人在乎他的饱暖,没有娘亲在身边的他还好不好。
直到有一天,皇上终于想起了被关在教坊司学规矩和拘束性子的我,开了金口:“好了,两年过去,想必皇后也学乖了,让她出来吧。”
教坊司的嬷嬷用厚厚的粉遮挡了我身上的刺青和伤疤痕,我脚上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被嬷嬷扔过来的缎袜包裹住,华贵丝绸的外裳将我的伤口全部掩过。
大门打开的时候,光线射进来,我看到了坐在门外龙椅上的皇上,还有打扮着艳光四射的贵妃,哦,不,她现在已经是皇贵妃了。
“赶紧行礼,你是不是想重新再回教坊司再学一下规矩?”嬷嬷在我身后恶狠狠地低声说道。
我想到那带着倒刺的靴子,我浑身抖着跪下:“奴婢给皇上请安,给贵妃请安。”我声音嘶哑,完全不似以前有黄莺一般的好嗓子。
因为在教坊司,因为不愿意为教坊头唱艳曲取乐,我被活活灌下烧开的水,把嗓子活活地烫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