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我守灵一年，一刀一剪，剪出《往生经》。
清明那天，我以为能替她圆满。
结果，丈夫当众撕了我的经卷，师妹把我的作品卖成流水线商品。
我问他为什么，他淡淡一句：“别矫情，时代早变了。”
那一刻，我哭了。哭完，我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后来，我在万人面前举刀落纸，国家为我颁奖，全网刷屏。
而他，红着眼，跪在我门外求原谅。
我只丢下一句：“迟了。”
————
我守灵一年。
每天早上四点起床。
剪纸，雕刻，描绘。
手指磨出老茧，指甲盖都剪断了三次，不知流了多少血。
但是没有关系，为了母亲，都是值得的。
《往生经》是母亲一生的追求。
她说：“这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
我不信，但我尊重，所以我花了一年时间完成它。
最后一笔完成那天，我哭了，泪水打湿整张剪纸。
“妈，您看，女儿把您教的都学会了。”
纸上的图案在灯下闪烁，像母亲的眼睛，温柔又慈爱。
我把《往生经》剪纸带到灵堂。
在母亲的牌位前。
我跪了下去，但是心里忐忑，害怕做得不够好。
“妈，这是女儿的心血。请您收下。”
门突然被推开。
我回头，心一沉。
沈澈，我的丈夫。
还有苏雨歆，他的情人。
“这就是你忙了一年的东西？”沈澈走近，嘴角上扬，眼里全是讥讽。
我紧紧抱住剪纸，“别过来！”
一堆破纸，值得你花一年时间吗？”他冷笑。
不等我回答，他一把抢过剪纸。
“别！那是——”
撕拉一声。
我的心跟着碎了。
一年的心血，碎了。
苏雨歆笑得前仰后合：“这么迷信，丢不丢人啊？”
她拿出手机，对准我：“各位观众，看看这位『大师』在干什么？给死人烧纸呢！”
直播间的评论像潮水：
“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年头还有这种封建迷信？”
“老古董一个！”
我扑上去想夺回手机。
沈澈一把推开我。
我重重摔在地上。
“住手！那是我妈的遗像！”
太迟了。
玻璃相框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刺痛我的耳膜。
母亲的笑脸，被踩在脚下。
我跪在碎片中间，泪如雨下。
“妈……对不起……女儿没保护好您……”
沈澈和苏雨歆哈哈大笑。
“拍下来了吗？这表情太搞笑了！”
“拍了拍了，我要发微博！”
我浑身发抖。
愤怒。
耻辱。
悲痛。
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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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被做成表情包。
下面配字：“封建余孽现场崩溃”。
“够了没有？”我嘶吼。
声音撕裂喉咙。
沈澈冷笑：“你自己不知羞，怪谁？”
他拉着苏雨歆转身离开。
留下我一人。
跪在满地狼藉中。
我抱起母亲破碎的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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