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灵堂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清颜抬起头，看见陆思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衬得脸色更加苍白。他的目光扫过顾清颜，却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思成！”顾清颜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你告诉他们，这一定是误会......”
陆思成抽回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顾清颜正将一包白色粉末倒进陆奶奶的药里。
“这是监控截图。”陆思成的声音冷得像冰，“奶奶去世前，只有你接触过她的药。”
顾清颜浑身发抖：“那是维生素！奶奶说她最近总是头晕，我特意去买的......”
“够了！”陆思成突然暴喝一声，“顾清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一把抓住顾清颜的手腕，将她拽到灵堂中央。顾清颜踉跄着跪倒在地，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知道奶奶对我有多重要。”陆思成的眼睛通红，“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不同意离婚？还是因为我喜欢的是瑶瑶？”
顾清颜抬起头，看见陆思成眼中的厌恶与痛恨，心脏仿佛被生生撕裂。她想起一年前，她无意间撞见陆思成和沈瑶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她靠在他怀里，而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陆思成娶她，不过是为了完成奶奶的心愿。他真正爱的人，一直都是沈瑶。
“我没有......”顾清颜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奶奶......”
“带走。”陆思成转身，不再看她。
警察上前，给顾清颜戴上手铐。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她被押着往外走，经过陆思成身边时，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
那是沈瑶最喜欢的香水。
警车呼啸着驶向警局，顾清颜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手腕上的镯子不知何时裂了一道细缝，就像她破碎的心。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顾清颜低着头，看着手腕上那副冰冷的手铐。金属的反光映出她苍白的脸，还有眼角未干的泪痕。
警察将一叠照片推到她面前：“这些都是在陆家老宅的监控里截取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顾清颜看着照片上自己“投毒”的画面，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要见陆思成。”她说。
警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半小时后，陆思成出现在审讯室。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思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得像冰。顾清颜抬起头，看见他站在审讯室门口，西装笔挺，却掩不住眼中的疲惫与愤怒。
顾清颜没有回答。
“你知道吗？”顾清颜抬起手，让镯子的裂缝对着灯光，“奶奶给我的时候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要传给最疼爱的孙媳妇......”
陆思成心头一紧。
“够了！”陆思成突然暴喝一声，“顾清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铐的金属边缘深深陷入皮肤，顾清颜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你知道奶奶对我有多重要。”陆思成的眼睛通红，“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不同意离婚？”
顾清颜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笑什么？”陆思成松开手，后退一步，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
“我笑我自己。”顾清颜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笑我太傻，太天真。”
她看着陆思成的眼睛，那里面除了厌恶，什么都没有。没有心疼，没有怜惜，甚至连一丝愧疚都没有。
“三年了......”她轻声说，“我一直在骗自己，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陆思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顾清颜自顾自地说下去，“在奶奶的生日宴上。你穿着黑色西装，站在钢琴旁边，像童话里的王子。”
“我以为那是缘分，是命中注定。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奶奶的安排。”
陆思成的拳头攥紧了。
“结婚那天，你喝得烂醉。”顾清颜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扶你回房间，你抱着我，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够了！”陆思成打断她，“这些和奶奶的死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顾清颜突然提高了声音，“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你永远都不会相信我！”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顾清颜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铐。金属的反光里，她看见自己破碎的倒影。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每次你加班到深夜，我都会等你。哪怕你从来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消息。”
“每次你出差，我都会收拾好行李，把胃药和感冒药都放进去。哪怕你从来不用。”
“每次你心情不好，我都会煮你最爱喝的汤。哪怕你从来不会说一句谢谢。”
她抬起头，看着陆思成的眼睛：“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哽咽了，“你永远都不会爱我。就像你永远都不会相信我没有害奶奶一样。”
陆思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表情依旧冰冷，仿佛她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顾清颜突然觉得很累。累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陆思成，”她轻声说，“我们离婚吧。”
陆思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我说过我不会同意。”陆思成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顾清颜说，“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她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手铐。金属的反光里，她看见自己破碎的倒影，还有眼角未干的泪痕。
这一次，她不会再为他流泪了。
“离婚？”陆思成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敲击着审讯室的桌面，“你以为这样就能赎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