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昏迷前姜悦瓷故意踩在我脸上的鞋尖，我眼眶止不住的发热。
「姜悦瓷！！」
脸上的伤口面积过大，被沾满灰尘的鞋尖踩过，半张脸溃烂，皮肤露出小坑。
急匆匆赶来医院的程烬野，在听到我说要找姜悦瓷算账的时候，他直接暴怒，将病房里的东西重重摔在地上。
「够了，你还想要什么！」
「能生下我的孩子，还能当上程太太，你应该庆幸！」
「悦瓷身体弱，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她只是不小心，她也被吓到了，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我的脸被毁，还不及她做一个噩梦更让人心疼。
程烬野说能怀孕嫁给他是荣幸的时候，我呆呆看着他说不出话。
「程烬野，我后悔了。」
「什么？」
停下怒吼，程烬野落在我脸上的目光移开，皱着眉看向我，显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我觉得有些可笑，肺里的空气被挤出来，我低头看着浑身的伤口，一字一句重复。
「我后悔了，后悔嫁给你爱上你，我眼瞎！」
嗤笑一声，程烬野语气一变，看我的眼神满是轻蔑。
「我知道了，等你生下孩子，我会补偿你的。」
「你知道自己眼瞎就好，你不是眼瞎，你是贱。」
「你和那些光看脸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头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可句句话都是尖刀，直直扎得我千疮百孔。
我真傻啊，遇上了一条疯狗。
从那天起，程烬野再也没来看过我。
我出院的那一天，黑车低调开进别墅，原本冷清的别墅内，多了一大堆小女生的东西。
地上被全部铺上地毯，柔软的玩偶几乎占据了整个沙发，我喜欢的那个摇椅，正被人搬出别墅，丢向垃圾堆。
姜悦瓷住进来了。
两人之间的暧昧逐渐光明正大。
程烬野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姜悦瓷身体弱，他舍不得折腾她。
从她房间里出来，在看见我的时候，他烦躁解开领带，弯腰将熟悉的东西丢在我面前。
「脱衣服，把这个头套戴上。」
胃里翻滚，我当着程烬野的面干呕，让他直接没了兴致，转身重重关上门。
随着车辆发动声，我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叮咚——”
手机提示音在这时候想起，手忙脚乱打开屏幕，我看到了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
「三天后，我在机场等你。」
别墅里多了几个保镖，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害怕我伤害孩子伤害姜悦瓷。
将别墅里关于我的痕迹一点点抹去，丢掉和程烬野有关的回忆后，我重新审视了一遍这栋婚房别墅。
这里所有的布置，都是按照姜悦瓷的喜好准备的。
她喜欢阳光，所以主卧有大大的落地窗，每天早上，我都会被刺眼的阳光唤醒。
她喜欢草花，所以永远都不会种我喜欢的玫瑰。
她讨厌程烬野身边出现女人，所以别墅里的女佣人，都被以各种理由赶走辞退。
她有点公主梦，所以别墅连外表，都像是一座公主的城堡。
好巧，这些她喜欢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