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噙着冷笑,
“梨音一回来,你就开始装娇弱了?”
感觉到身体的逐渐虚弱,我强忍住眼泪,哽咽着说:
“谢凛安,这对我很重要...”
谢凛安一怔,避开我通红的双眼:
“总之,你别想再伤害梨音。”
我被强制带到宴会厅,连衣服都没换,
厌弃地甩开我的手,谢凛安去了后台,
我茫然地打量这个我精心布置的场地,不过半天,主角就不再是我了。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集,我不经意瞄了一眼天花板,
顿时浑身一震,
镜面天花板里,我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变得红肿溃烂,
视线下移,双手虽然依然白皙细嫩,却感觉越来越不真实。
时间不等人,我起身走去爸妈的休息室。
“凛安,既然梨音回来了,就找个理由,把雪徽送去精神病疗养院软禁起来,免得她再出来祸害大家,”
父亲的声音刻薄冷漠,对我的厌弃毫不遮掩,
“没事的,凛安,这些年我不委屈,雪徽年纪小,我该让着她的。”
林梨音的声音分明是万分委屈,让人听了更对我厌恶,
谢凛安的声音低沉,谈论起我,不带一丝感情:
“太便宜她了,先让她给梨音赎完罪。”
我心中剧痛,没有站稳,发出声响,
“谁在外面!”
母亲突然推门而出,保养得宜的脸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变得扭曲:
“你偷听我们一家人说话了?”
一家人?
指甲瞬间掐入掌心,我抬眼看去,谢凛安半跪在地上给林梨音擦药,父亲心疼地在一旁递着工具,
我压着酸楚否认,
“我找你们有事,可以给我两根头发吗...”
父亲快步上前,警戒地对我上下扫视,面对林梨音时的慈和荡然无存:
“晦气!拿头发干什么,诅咒我们?”
今晚是梨音的好日子,你存心要闹事?”
“爸,我没在胡闹。”
我颤抖着伸出手,
“只要一根就好...”
“啪!”
水晶手包狠狠砸在我额角。
母亲尖利的美甲几乎把我戳瞎:
“你就这么恶心,见不得梨音好,还要报复我们...”
血珠飞溅,林梨音惊呼着拉起裙摆,
我这才发现,我那件重工定制了三个月的白色礼服,正穿在林梨音身上。
我一时间怔愣住,谢凛安的脸色阴沉如墨,隔开我的视线:
“今晚的主人公是梨音,自然不能让你喧宾夺主。”
我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
谢凛安腼腆地为我拿下眼罩,少年眼睛亮得像星星:
“林雪徽,全城的玫瑰,今夜只为你开。”
如今,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女主角却不再是我。
心下一窒,
我黯淡了眸子,声音几不可察:
“既然这样,那我们离婚吧。”
溃烂向心脏蔓延。
原来魂灵消散时,会从最痛的地方开始。
谢凛安周身升腾的怒气几乎压制不住,
他眼色冷冽,压迫十足地发出警告:
“够了,林雪徽,收起你这幼稚的威胁戏码,只要你好好配合,等会公开承认【扶光】计划是梨音一手创办的,我就补给你一个周年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