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抽满了三袋子血，沈枝意情绪激动下头晕眼花。
又被猛地拉扯，导致她脚下不稳，一头撞在采血室的门框上。
额头青紫一片，瞬间沁出血珠。
可靳律尘并未管她，他忙着照顾程婉瑜，跟上医生护士的队伍一同进了诊室。
她咬着几乎没有血色的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整个人就像风中的树叶，随时能倒下去。
她强撑着身子走到诊室门口，想看看程婉瑜究竟病成了什么样，刚靠近，就听里面的交谈声传出来。
“程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血小板和血红蛋白都在正常值内，暂时不用输血。”
靳律尘松了口气，又斜眼瞥向那三袋子血，顺手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就用不到这些了，丢了吧。”
程婉瑜抿唇，一双杏眼正水汪汪的看着他，“律尘，会不会太浪费了？”
靳律尘冷嗤，“有沈枝意这个移动血库在，还怕什么浪费？”
“我怕，枝意要是知道了会和你闹，我不想你们因为我吵架。更何况，总让枝意献血，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靳律尘顺势揉了揉她的头顶，安慰道，“这是她欠你的，就该还，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原来，她对靳律尘而言，只是一个移动血库。
可从前的靳律尘不是这样的啊……
他将她捧在手心里，怎么宠都不够。
直至一年前，程婉瑜突发心疾，医生诊断心疾很有可能是刀伤所致时，一切都变了。
献血后，靳律尘要带沈枝意参加聚会。
无论她怎么婉拒推阻，都拗不过靳律尘的意思。
靳律尘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沈枝意被迫跟在他身后，下意识的拉开了后排车门，靳律尘也下意识地问，“怎么不坐前面……”
沈枝意的动作与靳律尘的话一同顿住了。
后排还有两件未收拾干净的女士蕾丝睡裙，高峰与花园处剪裁大胆，一览无余。
沈枝意微怔，喉头滚动，扒着车门的手在此刻微微收紧。
哪怕她早已知道程婉瑜和靳律尘有染，彼时看到这些，胸口还是刺痛一瞬。
靳律尘也觉尴尬，迅速解释道：
“这是……”
不待他说完，沈枝意关了车门，自然的来到副驾坐下，“走吧。”
上了车，一路无言。
倒是靳律尘心虚，一直没话找话。
换做从前，沈枝意一定会不觉疲倦的与他分享日常，并回应他抛来的每一个话题。
如今，沈枝意只觉得烦，敷衍都成了一件心累的事。
快到宴会厅时，靳律尘朝她递来一杯气泡水，“你不是爱喝气泡水吗，特意给你买的。”
沈枝意侧身整理衣服的动作忽然顿住。
她最讨厌气泡水，讨厌一切带气泡的东西。
她总觉得气泡水入喉有种辛辣感。
但沈枝意知道，是程婉瑜喜欢喝气泡水。
沈枝意自嘲的笑了，可很快又觉得世事无常。
从前，靳律尘会将沈枝意所有的喜好铭记于心。
沈枝意懒得再与靳律尘辩解什么，干脆摆摆手，婉拒道，“不了，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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