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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意听罢眉头紧锁，脸上满满都是不相信。
“程述，你疯了吗？居然敢拿儿子的生死骗我？”
馨月眼珠一转，也跟着奶声奶气附和：
“妈咪，佳乐哥哥早上还跟我打了电话手表，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死掉呢？”
“程叔叔，你为什么要撒这种谎？你就那么讨厌我们吗？”
这时，季知礼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程述哥，我知道你容不下我跟馨月，才想让佳乐假死，好逼走我们。”
“不用你赶，我现在就带着馨月离开，不会再打扰你们夫妻俩！”
说完，他就抱起馨月转头跑了出去。
几人的话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宋书意情绪被瞬间点燃，她怒不可遏上前，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
“要是知礼和馨月有事，你也别想在这个家待了！”
我跌坐在满地碎片上，包扎好的伤口再度汩汩流血。
狼狈抬起头，宋书意已经追着季知礼跑了出去。
我对着满屋狼藉，心底那团火渐渐熄灭，凝结成冰。
缓过神后，我将自己的行李通通打包寄走，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桌上。
当初娶宋书意时，她强迫我跟家里断了联系，孩子也要跟她姓。
我形同入赘，却心甘情愿。
我在这个家毫无地位地生活了七年，如今要走，竟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我带上佳乐的骨灰和遗物出了门，准备给他置办后事。
佳乐说过喜欢大海，我决定给他办一场海葬。
刚把地点确定完，宋书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程述，桌上的离婚合约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离婚？”
“对。”
宋书意默了一瞬，冷笑道：
“程述，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拿离婚威胁我？”
“好啊，既然你想离，那我就满足你！你可千万别后悔！”
“还有你那个残废儿子，一并打包给我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原以为自己听见这些话会心碎难过，可此刻，我心里却只有解脱。
我挂断电话，专心筹备起儿子的葬礼事宜。
忙完后，我才看见宋书意约我去领离婚证的消息。
到了民政局门口，宋书意挽着季知礼站在门口等我。
她穿着我最喜欢的白色裙子，看上去纯洁温柔，一如我最初爱上她时那样。
可她看着我的眼睛里，只有满满的厌恶。
我们利索地办了离婚手续，她连看都懒得多看离婚证一眼，拉上季知礼就去了旁边的结婚登记窗口。
我刚要走，却被她叫住了。
“程述，过来给我们拍个照。”
“夫妻七年，你不会这点忙都不帮吧？”
我听出她故意刁难，却只是走上前接过了相机。
给依偎在红墙前的她和季知礼拍完照后，季知礼又叫住我。
“程述哥，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跟阿意结婚，最想听到的还是你的祝福。”
我转头直直看向宋书意，坦然开口道：
“行啊，我祝你们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这是当初结婚时，我对宋书意许过的承诺。
现在，我把它还给她。
宋书意听见这句话，缓缓咬住了嘴唇，眼神里似有些不甘。
我无视她的反应，转头走出了民政局。
等确认一切事项，天已经黑了。
我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刚洗完澡，电视里便开始播放明天的爆炸新闻：
【宋氏集团女总裁再宠爱夫，扬言明日举办世纪婚礼！】
没一会儿，我手机上收到了一张请柬：
“明天我跟知礼结婚，你一定记得到场。”
明天，正好是佳乐下葬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