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个多月大的女儿早已代替谢立宵,成了我如今唯一的软肋。
“属下知道怎么说,请统领照顾好我女儿。”
谢立宵早已等在驿馆门外,他的身边站着温婉端庄的尚书嫡女陆明兰。
我刚下车,陆明兰拉住我的手,道:“你就是时念吧?立宵已经把你们之间的事都跟我说了。”
“这些年多谢你陪着他,还舍命相救。”
“他这人冲动,我已经说过他了,不该送你来南蛮学什么破规矩。”
我麻木地摇摇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怪小侯爷,是时念不懂事。”
陆明兰笑得坦然:“你是个懂事的,也难怪立宵总惦记,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等回去你就嫁进来跟我做伴……”
我苦涩地笑道:“夫人,不必了,时念更适合做影卫……”
话音未落,就被谢立宵的声音打断:“明兰说让你做妾你就乖乖做。”
“时念,规矩学哪儿去了?主母的话也敢反驳?”
我的手忍不住打颤,那些被凌辱被殴打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脑中。
噩梦般的回忆像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生生压下喉间的酸涩,声音嘶哑道:“时念不敢,时念任凭夫人处置……”
谢立宵有些欣慰,但不知为何又觉得有些难受。
他印象中的我从来都是个有话就说,风风火火的人。
“罢了,一个姑娘家,改改性子也是好的。”
似乎对我有些愧疚,他给了我自己选择入府日子的权利。
我平静道:“半个月之后吧。”
半个月,正好是我殡天的日子。
谢立宵应该不会娶一个死人为妾吧……
回到侯府的第一夜,刚沐浴完穿好衣服,门被猛地一下推开。
我的手下意识地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这九十九天,我最怕的就是开门声。
因为每一次开门,外面都不止一个人。
他们把我团团围住。
我也曾反抗过,可每次反抗换来的都是一顿毒打。
或是他们更过分的动作。
我的伤口无数次地撕裂,身上新伤叠着旧伤,从没愈合过。
没了武功,也没了谢立宵保护的我,只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漆黑的房间里,我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南蛮。
我跪在地上,爬到来人脚边,麻木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腰带滑落的瞬间,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身体。
下一秒,手被紧紧抓住,头顶传来谢立宵愤怒的声音:“时念,你在干什么?!”
谢立宵边说边捡起腰带,将我的手捆在了身后。
他拖着我走到桌子旁,让我跪在他面前,厉声质问:“我还以为你学好了!”
“怎么连嫁人前守贞这点道理都不懂?!”
“从前是,现在还是!”
从前?他说的是情毒那一次吧。
可我明明是为了救他啊。
谢立宵像是看出了我的委屈,皱眉道:“时念别装了,那次的贼人我已经审了,他们说是你自导自演!”
“只是为了跟我假戏真做!”
“本想着无论是什么原因,你毕竟把身子给了我,还为我怀过孩子,就既往不咎了,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