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侯府满是时询的眼线,我不敢拿孩子的命开玩笑。
我只能听话地跪着,看着谢立宵抱着陆明兰匆匆离去,嘴里麻木地重复着一句话。
“小侯爷,我知错了,我早已认清自己的身份了……”
九十九天地狱般的日子,让我学会了少说话。
刚到的时候,我为自己辩解,也为自己求情,可换来的却是时询的厌恶和殴打,甚至是更多男人的欺辱。
他说:“时念,你还不明白吗?身份的卑贱才是原罪。”
“有权势的人说话叫辩解,而你说什么都是借口,是狡辩。”
那时我才明白,无论谢立宵曾经对我多好,骨子里却始终是瞧不起我的。
如今我早已放下谢立宵那近乎施舍的爱,可偏偏他们都不肯信。
不过没关系,只是跪跪而已,相比在南蛮受的苦,算不得什么。
谢立宵第二天半夜才过来,眼睛红肿,面色憔悴。
“明兰的孩子保不住了……”
他恨恨地盯着我,一字一顿:“时念,你知道我盼那个孩子盼了多久吗?!”
“从八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等一个属于我和她的孩子。”
“都是因为你!”
谢立宵猝不及防地抬腿,将我踹趴下,一脚又一脚泄愤般的,狠狠地踢着我的肚子。
我蜷缩在地上,咬着牙一声未吭,他看着我隐忍的模样,更是生气:“你永远都是这样倔犟,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痛就喊出来,或者说低个头道歉有这么难吗?!”
如果他尝试过沾满火油的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那他就会明白,这点痛压根不算什么。
我的麻木愈发刺激到谢立宵,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打到我开口求饶为止。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隐约感觉到下身流出温热的液体,才听到谢立宵惊恐的声音。
“时念,你,你怎么会怀孕……”
等大夫来的空隙,谢立宵蹲在我身边,掐着我的手腕,强忍着怒气问:“告诉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每天进出我房间的男人少则三五,多则数十,我哪里知道是谁的?
谢立宵见我满头细密的汗珠,没有追问,而是吩咐下人:“立刻让时询过来见我!”
时询到的时候,大夫刚给我做完引产。
他看着那一坨黑乎乎的血肉,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但为了不让自己做的事被发现,他咬牙认下了孩子。
“小侯爷,是我的错。”
“时念脱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我没有把持住……”
谢立宵丝毫没怀疑跟着他一起长大的时询,反过来对我怒目而视:“时念,你怎么这么贱?!”
“三个多月而已,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我对上时询警告的目光,失笑道:“是,是我勾引的统领。”
“小侯爷想怎么处置,时念都没有怨言……”
话音未落,我的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时念,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为什么会变,谢立宵竟然一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