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又局促的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弃妇。
殿内的气氛转了又转，不知是谁先开口劝了一句：
“凤女，要不你就成全他们吧......”
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
就连刚才祝贺我的百花神女和耀夜星君都皱着眉：
“他们之间的感情着实令人动容，凉歌，你就放手吧！”
“是啊，这个阿瑶也实在可怜，半妖之身在神界难以生存，想必受了不少白眼吧？”
“......”
一道道声音如同重锤砸在我的身上。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站在了黎初和阿瑶身边。
我的身后空无一人，无形的与他们成了敌对之势。
失望和心寒逐渐将我包围......
阿瑶可怜，可我又能好到哪去？
千年前凤族和龙族的长辈皆在大战中牺牲，黎初还只是一个小屁孩。
作为龙族仅剩的最后至纯血脉，他被众神送到我身边。
当时他们告诉我：
“凉歌，上古神祇曾说龙凤分绷，天下衰矣，所以为了这个世界，你和黎初要一直在一起。”
“你年长黎初几岁，便将他抚养长大。”
“等生出感情，便可成婚。”
彼时凤族也是乱糟糟一团，我本想拒绝。
黎初却屁颠颠的跑过来攥住我的手，奶声奶气的叫我姐姐。
于是，我接受了这个麻烦。
按照众神说的，精心将他养大。
我们俩报团取暖，振兴家族。
我更是掏出凤族为数不多的神器、灵药，倾尽一切资源，想尽办法的为他提高神力。
渐渐地，我们并肩作战几次后，成了神界万人敬仰的对象。
也算不负父母的期盼，振兴家族。
后来自然而然的互生情愫，定下婚约。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忽然固执的认为我与他的感情只是恩情。
就连成婚，都是我追着问了好几次他才妥协。
如今想来，什么爱意化恩情。
不过是他喜欢上阿瑶的借口罢了。
半妖可怜，只是个草头精，于妖界被人践踏千年，难以化形。
可我又何曾风光？
千年的呕心沥血，无数次的重伤濒死，难道只是为了今天站在这里。
被自己的爱人羞辱吗？
凭什么我要成全他们？又是为何，我就得心甘情愿的再一次听众神的话？
冰凉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我警告一般开口：
“今日是我和黎初的成婚之日，婚约既已定好，就绝无退步的可能。”
“谁若再劝，便是与我凤族为敌！”
百花神女和耀夜神君沉默片刻，虽没再开口，却抬手收回了并蒂莲和那两颗星辰。
有他们起头，众神也有样学样，一一将刚才双手奉上的贺礼收回。
他们在无声的表态，支持黎初和阿瑶。
我气得颤抖，忍不住质问：
“就连那你们也不顾上古神祇说过的话了吗？”
“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告诉我的！”
黎初冷哼一声：
“什么上古神祇，也就只有你会信！”
“孟凉歌，你不用逼迫众神，我与你成婚就是，但你记住，我永远不可能真心爱你。”
“在我心里，你连阿瑶身旁的一粒尘埃都不如！”
说着，他敷衍的拱手朝我一拜，算是完成了成婚的最后一步。
然后牵着阿瑶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众神朝我摇头，跟他们一起走了。
我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伤害不强，却极其侮辱。
殿内凄凉一片，我远远地听见黎初对阿瑶道：
“别伤心，我最了解孟凉歌了。”
“她不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那就看我怎么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