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你晕血,离这个晦气玩意儿远一点,万一受伤了可怎么办!”
“星月,帮帮我,我受伤了!”我难受地向她求助。
可她却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的带着鲁卓航走了,任由我躺在夜里会有狼出现的草场上自生自灭。
风里传来她和鲁卓航两人的对话。
“姐夫还真是装呀!不过从羊背上甩下来破了点皮,恁是在地上躺这么久。”
“演技可真是好,我差点都要信了。”
“他一向这么爱演,当年害死我爸妈也是装得无辜得很的样子。”
声音越来越远,我在痛苦中晕死过去,醒来已经是傍晚。
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我瘸着腿回家上药。
刚打开家用急救箱,鲁卓航来了。
他一脚踢翻医药箱,随后无声地躺到地上,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一招他已经用了很多次,可不管多么蹩脚的陷害,马星月依然会相信他。
果然,马星月不分青红皂白,将我锁在羊圈。
整整三天三夜,没有一口吃的,没有一口喝的。
隐约中只感到自己被搬到一个温暖的床上。
半梦半醒之间,就听见了那让我生不如死的对话。
“我只惩罚他99次,已经很轻了!”
过去的六年,我一直默默地承受着马星月的恨意。
我以为只要时间够久,我们就还能回到曾经。
可现在,我不想再熬了。
我累了。
我不想再继续背负她父母的死,也不想再继续承受着她的恨。
那就让第99次,成为最后一次吧!
眼泪打湿枕头,扛不住疲惫与痛苦的我再次昏死过去。
等我有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屋外传来热闹的笑声。
马星月正在和鲁卓航吃同一根面条,笑容甜蜜,仿佛热恋中的情侣。
画面温馨又美好,唯独我是个局外人。
鲁卓航发现了我,端着一盘烤羊肉,虚伪地迎了上来:“哎,姐夫起来了!快来吃羊。”
“这只羊崽子和姐夫呆过一个圈,肉就是香”。
这只羊是马星月送我的礼物,它和我们夭折了的女儿同一天生日。
我给她取名“乐乐”,把她当女儿养。
马星月也会专门给她准备最嫩的草和爱吃的玉米。
她很通人性,会轻柔的舔舐掉我的眼泪,会在夜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我!
她是我在这个牧场,唯一的温暖。
可如今只因为鲁卓航一句想吃,就把它杀了!
我悲愤交加,指着烤架上残留的羊骨,声音嘶哑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鲁卓航却一脸天真无邪,仿佛我是个无理取闹的疯子:“羊不就是用来吃的吗!”
“要怪就怪你,本来这只羊不用死的!可谁让其他羊都去山上吃草了,就这只羊偏偏守在你床边呢!”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吐了一地,空荡荡的胃里只有胆汁和胃液。
鲁卓航嫌弃地捂着鼻子,鄙夷地瞪着我。
“你可真是个灾星!星月父母因你而死,如今连小羊崽都因你而死!”
“你应该好好反省,为什么死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