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间,急速发作的药性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猛地甩了眼前人一个耳光。
虽说此刻我浑身无力,可这挑衅的举动,到底还是激怒了眼前之人。
他忽地冷笑出声,冷然的目光望向被药效逼迫到浑身发红,剧烈呼吸的我身上。
“好一个‘贞洁烈女’——倒是本宫错了。”
“原来这么多年,你这副讨人嫌的样子,依旧没有变过。”
陆简忽地轻笑起来,赤裸的上身再次被他扯过衣服盖住,他支起身子,冷冷地看着眼前犹如死鱼一般挣扎的我:
“既然你要做烈女,那本宫便不帮你了——只是这药物乃是畜生用的,若无人帮你解毒,估计你会爆体而亡吧?”
“贞洁和性命,就看你要哪一个了。”
.......
畜生用的春药,药性自然是极烈的。
更遑论盛怒之下,陆简几乎给我灌下了三倍还多的药量,我此刻自然是煎熬难忍。
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意识也被渐渐扭曲,四年前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画面,开始一点点涌现。
那个曾经敬我重我,甚至于无意间看到我赤足都羞得满面通红的少年啊......
终究,是不在了。
我想起得知他失踪那日眼前鲜红的盖头和嫁衣,想起那刺破胸口得来的心口血抄就的佛经,和曾经一日日的煎熬寻找。
心中掩埋的最后一丝残存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全然消逝无踪。
我用最后的理智,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朝他扬起一个笑来。
“我自然....自然是要命。”
他面上的笑不过维持片刻,却被我接下来的举动惊得赫然站起身来。
“太子殿下金贵,怕是不晓得,春药并非无解......”
我拔下发间防身的藏剑簪子,微微闭了闭眼,随后毫不犹豫地斩下了自己的小指!
“贞洁这种东西....我当然不会在意。”
“可陆简,我不愿意和你有肌肤之亲——因为我觉得恶心。”
剧烈的疼痛叫我的理智迅速回归,顾不得钻心的疼,我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又斩下了自己的一根指头。
“陆简,你若再执意为难我,你一定会后悔。”
“我定下的夫君,是你这辈子都惹不起的人。”
失血的晕眩和春药的残余作用到底还是叫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只记得自己被丢进了柴房,熟悉又陌生的冰冷声音朦胧吩咐着什么。
可我什么都听不清了,只记得被灌下的几碗冰凉的药汁,和模模糊糊恢复正常的体温。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几个侍女和嬷嬷拉扯着束发易服了。
我尚且有几分懵然,直到大门被一个熟悉的人推开,身边的下人被遣散,陆简大步走到我面前,强硬地抬起我的下巴。
“...开心么?”
“你今日,便要嫁我了——你得偿所愿了,你和你的主子都高兴得很吧?”
嫁给他?
做个侍妾吗?
真真是可笑又可恨,我这样想着,别过头去躲开他的触碰。
莫名其妙的话语没有叫我晕乎乎的脑子清醒过来,可下一瞬,一把冷冰冰的利刃刺入我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