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锁上门,靠在墙上滑坐到地上。
深夜,一通电话打破寂静。
"林小姐,您弟弟病情突然恶化,需要立即手术,请您尽快赶来医院。"
我心脏猛地一跳,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一直靠着秦家的资助治疗。
我冲出房间,奔向秦文昊的房门,急促地敲门。
"秦文昊,求你开门,小宇病危了,我需要去医院!"
里面传来嬉笑声,却没人应门。
我继续敲门,声音带着哭腔:"求你了,至少借我钱做手术..."
门猛地被拉开,秦文昊只披了件浴袍,白蕊蕊躲在他身后。
"林晚晚,又用这套苦肉计?三更半夜谁会病危?"他讥讽道。
白蕊蕊从后面探出头:"姐姐,你弟弟难道不是已经没救了吗?何必浪费钱。"
"我弟弟还有救,你能不能..."
"你弟弟要死也是你克死的!别来烦我!"秦文昊厉声打断我,砰地关上门。
门内的声音变得更加放荡,像是在故意刺激我。
我站在门口,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回到房间,我看了看窗外,是二楼。
我拿起台灯,朝窗户砸去,玻璃应声而碎。
冰冷的空气涌入,我顾不得疼痛,爬出窗户。
我跳下窗台,重重摔在积雪的地面上。
疼痛差点让我晕厥,但想到弟弟,我挣扎着爬起来。
外面是严冬的夜,我赤脚踩在雪地上,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血痕。
寒风刺骨,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一束车灯突然照亮了前方,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霍景行冲出来,脱下大衣裹住我。
"晚晚!"他眼中满是惊恐,一把将我抱进车内。
"小宇...医院..."我虚弱地说着,随即昏了过去。
医院的灯光刺眼,我被推进急诊室。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熄灭。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遗憾地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站在那里,感觉灵魂被抽离身体。
小宇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如今也离我而去。
秦文昊姗姗来迟,看到手术失败的结果,竟冷冷地说:"死了也好,解脱了,省得拖累你,也省了我不少医药费。"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脸在我眼中扭曲变形,如同一个丑陋的怪物。
我的心彻底死了,眼泪也再也流不出来。
三天后,是小宇的葬礼。
我穿着黑色丧服,站在灵堂前,接受亲友的吊唁。
霍景行一直站在我身旁,默默递给我纸巾和温水。
白蕊蕊不请自来,穿着艳丽的红裙,手腕上是秦文昊新送的钻石手链。
她走到我面前,假惺惺地说:"姐姐节哀,你弟弟死得太突然了。"
我没有理会她,转身整理小宇的遗像。
白蕊蕊走到灵前,做出哀悼的样子,"不小心"弄坏了小宇的遗像。
"哎呀,对不起。"她惊呼,眼中却闪过得意,低声道:"反正废物一个,早该死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燃烧全身,我抄起旁边的花瓶,狠狠砸向白蕊蕊的头。
花瓶在她额头上破碎,她尖叫着倒地,鲜血从额头流下。
秦文昊冲过来,一把推开我,将白蕊蕊抱在怀里:"林晚晚你疯了!"
"蕊蕊,你没事吧?"他温柔地为白蕊蕊擦拭额头的血迹。
"我头好痛...她想杀我..."白蕊蕊靠在秦文昊怀里,楚楚可怜。
"给蕊蕊道歉!"秦文昊对我怒吼,"然后赔偿她二十万精神损失费!"
我冷冷看着他们演戏,眼中再无情绪。
"我去拿钱。"我转身离开,背影挺直。
回到家,我取出母亲留下的首饰盒和所有设计稿,向典当行走去。
这些是我最后的财产,也是我所有的梦想。
拿到钱后,我回到灵堂,将钱甩在白蕊蕊脸上。
"滚出我弟弟的灵堂。"我声音冰冷。
小宇的葬礼结束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霍景行的电话。
"景行哥,带我走,现在。"我说,声音决绝。